陆敬边吃边说:“哥哥,弟此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韩雄道:“不必客气,贤弟请说。”
陆敬看了眼韩妻道:“弟要带着哥哥的家眷回南山。”
韩雄道:“为何?”
“哥哥知道我从哪里来吗?”
“不知。”
陆敬起身掩上了门,回身坐下低声道:“我从赵王府来。”
韩雄道:“你不是跟赵王府很熟吗?这也不稀奇啊?”
陆敬叹道:“弟的生意多是靠赵王府才有今日的场面。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怕是到头了。”
“怎么了?”陆敬问道。
陆敬喝了一口酒道:“哥哥知道,我在关中做生意不易吧?”
“是啊,风里来雨里去,路远水险,还要处处防贼拜官,提心吊胆。”
“哥哥说的是。要不是结识了赵王府的人,准确地说是王府的孙秀孙大人,我那生意早就撑不下去了。”
“哦?”
“论才智论手段,这孙大人可是少见的,就是朝廷上的饱学之士、股肱之臣也不及他。赵王府虽是赵王的,但赵王对他言听计从,视为心腹,其实赵王府多半倒是他在做主。但这个人就是私心太重、手段太狠。虽然我认识到这一点有些晚了,但也不能罢了与他的合作。赵王在关中多年,不知有多少商人想攀附赵王而不得,为何而偏偏选中了我?”
“为什么?”
“因为我舍得下本钱。我赚的利钱,若有十个,我只留一个,九个就送了赵王府和孙大人,所以这些年来,看我赚了不少钱,其实赵王府拿了大部分。”
“那些人也太狠了。”
“可是我不这么做,一个利钱——我也没有。”
“所以孙大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还是要跟他合作,利用他。”
“其实,人生何尝不是相互利用呢?我利用他,他也利用我。前些年,西北氐羌离心闹事,朝廷怪罪赵王,赵王一股脑儿地把欺压氐羌人的罪责推在在孙秀身上。赵王脱身调到洛阳,梁王代赵王镇领关中。梁王到长安的头一件事就是要斩了孙秀。”
“那孙秀为何没死?”
“这要说还是因为梁王。梁王是个老好人,耳根子软。赵王也偷偷送信给我,叫我上下使钱。若是不够,就去他的家臣那里去取。好在我门路广,上上下下面熟的也多,托得人更多,这才让梁王的家臣文客、甚至他的侍妾相好都为孙秀说话。后来终于定下了氐羌本心异、性难驯、为自反而已的话。孙秀捡了性命,仍回赵王府,赵王待之如初,我的生意也得以做到京师。但孙秀野心太大,赵王府怕离祸不远了。”
“怎么?出了什么事?”
“哥哥,如今市井上都有什么言论?”
“无非就是太子谋反之类的风传。要说也是,好好当你的太子,皇位早晚是你的,还谋什么反?最好笑的是那个什么大名士——王衍,亏得还是个尚书令。太子一倒霉,立即让女儿与太子离婚。要是那一日太子恢复了,看他的脸往哪儿搁?呵呵。”
“是啊,可是太子谋反,是谋谁的反?”
“当然是谋皇上的反了。”
“皇上?皇上心钝,大事都无法自决。如今是谁在掌管朝政呢?”
“贾皇后啊!怎么了?”
“哥哥你想想,太子会谋皇上的反吗?”
“哦——难道是谋贾后的反?”
“太子为什么要谋贾后的反?”
“太子已经长成,皇上又不堪用,当然要夺贾后的权。”
“你说的也是。这里面倒有一件事,若是太子从了这件事,也没有今日之祸了。当初贾后后宫,不时有青年男子无故失踪,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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