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依跟着老腐来到了教室后门处的走廊——靠近栏杆一边的角落里。隔着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桑依深吸了一口气，做着被训的准备。

    “杜桑依，你准备读文读理”

    桑依诧异极了，她才发现老腐手里拿着一张纸，他正认真的看着她。“读理。”桑依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对老腐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紧张和害怕。

    老腐皱了下眉头，他看了看桑依，“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提前来了解一下大家的意愿。”桑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想说她的意愿重要吗，可是这句话太奇怪了，她没有讲话。

    “你考虑清楚了吗？跟家里商量过了吗？就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读理似乎不是很好的选择。”

    桑依的小手开始不自主的捏衣袖，她低着头，嗫嚅道“我……”

    “来，你看看你这上个月月考的成绩”，桑依下意识抬头，老腐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是全班同学上个月月考的各科成绩。她的名字画了红线。

    “你的语数外成绩还算可以，生物化学也还看的过去，物理却没及格，”桑依于是看到了自己的物理成绩下画了红圈。老腐顿了顿“这次物理也不是很难啊，柯北就是90多分，你才30多分，你这样差距太大了，你要知道以后的理综物理是大块。我也看了一下你之前的物理成绩，就没有一次及格的。”

    老腐说的很是语重心长，可是桑依觉得太伤人了，她抬起头，却不敢看老腐脸上那副“我是在为你好”的样子。太阳升起来了，明亮的阳光镀在生锈的栏杆上，温暖舒适。可是站在这里的桑依有点冷，而且有些不舒服。

    “我也不是打击你，你读理科，一本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去文科班你还是有些优势的，考上一本还是很有希望的。”

    ……

    “你好好想想吧，老师总是为你好的”。

    “哦”，桑依轻声应了句，可是她在心里小声讲着“我不会选文科的”，为什么，老腐不会知道的。

    回到座位上，桑依还是隐约听到老腐絮絮叨叨的如敲钟一样悠长的声音。桑依只好晃了晃脑袋，同桌恰巧凑过来，“老腐问你选文理科啦？”

    “你怎么知道”

    “他都找好几个人了，都是理科不行的，”小伲再次压低声音，“我听说老腐想多吸收几个成绩好的到我班里来，所以急着踢走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

    “你也被问了？”

    “我不是你同桌吗？叫我你还不知道”小伲撇撇嘴，“不过，估计快到我，我觉着他是分数高低叫的，我比你还差”

    “你想好没？”

    “我估计是读文，家里人都要替我决定了——我其实没什么选择，你呢？要不跟我一起读文去，咱还做同桌吧！”

    “我不想读文科，我不喜欢政史地。”

    “那你家里人呢？有意见吗？”

    “我爸妈，他们不管我，”桑依说到这里心口就疼，“先读书吧！”桑依有点迫切的结束了谈话，小伲也继续读书了。班上的同学都在读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那个跟老腐在走廊里谈话的同学。

    桑依又一次望向了窗外，林荫道上的阿姨正在面无表情的扫落叶，一阵风过来，又飘下几片，掉在刚扫过的水泥路上，带着一点点的凄凉和无助就跟桑依一样。

    渐渐地读书声越来越小，老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还在与谁谈话吧！黑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写着今早需要记住的内容——古诗词和文言文，总是一如既往地枯燥无味。桑依翻出语文书来，“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也能觉着其中的忧愁与悲哀，桑依的胸口忽然有点闷痛。

    漫长的早读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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