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第一名又是柯北。”

    “就是，柯北你太厉害了，数学居然考了145，这次130的都没有几个呢！”

    桑依趴在桌子上，捂住了耳朵，闭上眼睛。她的头下面垫着的是一张皱皱巴巴的卷子，是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才星期三，所有的卷子就都改完了，有的人就开始暗暗统计着分数，算出班级里的第一名。大家总是关心谁考的最好，以及自己的成绩，桑依却怕听到别人的高分。别人考的越好，就显得桑依越糟糕。其实桑依的数学不是最差的，她的数学卷子下面还有一张物理卷子，只有59分的物理试卷，再次的不及格。

    小伲也很难过，她考的似乎更差。小伲并不常常为考试成绩而纠结，她是个乐观积极的人，虽然成绩不好，人却超好。可是，小伲，今天没怎么讲话，只是把嘴抿着，在努力订正着刚讲完的物理试卷。

    上课了，数学老师进来了。数学老师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大家也都在背后称呼他为“老头”，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好听，但是在大家眼里，这是亲切的称呼。他总是笑眯眯的，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即使大家考的像垃圾一样，他也只是鼓励多余责备。他就像桑依的爷爷一样和蔼可亲，可惜桑依的数学总是差火候。

    “卷子已经发下去了，大家这次考的还可以，少数同学还是不太理想，要继续加油。现在让我们讲一下卷子，第二题的问题是……”老头说着，就转过身去板书——他的板书字迹刚劲有力，而且条理清楚，也是受同学们喜欢的原因之一。

    两节课下去，桑依的卷子上爬满了红色的笔记。桑依拿出来错题本，准备整理一下错题。

    “桑依，不吃饭吗？”小伲也拿着笔不曾放下。

    “你呢？也不吃。”

    “我没有胃口，不想吃。我抽屉有包老北京。”

    “我也是，我家里带了些夹心饼干。”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投入了学习中。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桑依和小伲。她俩坐在一起，差不多的单马尾，都披着校服外套，从侧面看，真像是双胞胎姐妹。像是有心理感应似得，两人又同时放下笔，各自拿出零食，安静的教室里就出现了嚼东西的声音“咔呲咔呲”，桑依和小伲此时又特别像两只小松鼠，可爱又俏皮。

    等同学们吃完饭陆陆续续来到教室的时候，桑依和小伲在继续奋力于订正试卷。过不久，老腐也来了，他又把桑依叫出去了。

    小伲看着桑依走出去，内心惶惶然，她知道为什么，她甚至希望桑依能够松口，然后陪她一起读文科。可是，她知道不可能的，桑依很固执。再好的朋友也会分开的，可是，小伲好舍不得桑依，她也舍不得处了大半年的同学，舍不得这个班的所有老师，舍不得这个她扫过地、擦过窗、笑过闹过的教室。人生的岔路口，总是要选一条路，弃其它的路，你不知道在你选的路上可以走多远，你只知道放弃熟悉的路很难过。小伲就正陷在这种痛苦里。

    桑依回来时，整个人都丧气了许多。她在草稿纸上写了句话，又划掉，再写再划，反反复复几次后，把它一把揉成了团。小伲看了几眼桑依，想说点什么，又意识到是在自习。桑依递来一张纸，上面只有一句话，“你已经跟老腐说过了读文科的事吧”。小伲拿着笔的手顿了顿，然后写了一个“嗯”。两人开始了纸上的聊天。

    “老腐想说服我，我坚持读理科。”

    “嗯，我知道你。”

    “老腐还跟我说了期中考试，说我考的太差了，问我怎么回事。”

    “他就是这样，其实老腐挺好的，面冷心热。”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有点难过，我会努力的。”

    “桑依，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也要一起加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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