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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星果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荟玉开始犯愁了。现在的女孩子不像她们那个年代了,一结婚就要求有房子,彩礼钱更是年年涨,两万块还要求“三金”除外,而栗罗平已经明确表态这些他都一概不管,甚至也不许儿子将媳妇娶进家里。靠荟玉那一点可怜的积蓄不要说买房,就是彩礼钱她也给不起。栗罗平说没房怎么了?他们可以租房,咱们刚结婚的时候不也租房住?荟玉说现在年代不同了。栗罗平说哪个年代也有租房的,人家美国人一到18岁父母还不管了呢!你要有钱你就给他买,反正我没有,要是买不起娶不上老婆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他怨谁?看看人家xxx家的儿子考上名牌大学,娶媳妇还花家里的钱?自己挣的都够了,父母是跟着沾光!以前我总说让他好好学习他不听,现在叫他后悔吧,活该!

    虽然彩礼钱的问题一直横亘在那里,栗星果还是相了一个又一个对象,始终高不成低不就。每次刚一见面人家还表示愿意,可一听说没房立马撂挑子走人,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随着年龄一年一年地长,栗星果心里的怨气是一天比一天地加重了。他不敢在父亲面前多言,却常常拿母亲撒气,母亲成了他发泄所有不满和失意的沙袋,每当气愤至极他不惜用语言攻击,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这一点很有乃父之风。有一天,他质问母亲,别人家为儿子买房娶亲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到了我就得靠自己?如果不管当初为什么要生我?他觉得父亲的自私都是母亲纵容的结果,因此母亲也难辞其咎。他有多恨父亲就有多怨母亲,他在母亲那里尽情反抗,把他的痛苦无助统统抛给母亲,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点儿也不恨母亲,他恨的是父亲。他只是想从母亲那里找回一种存在感,母亲却只能给他眼泪。

    除了母亲栗星果还有两个忠实的倾诉对象,她们和他的母亲一样关心着他,为他的命运而扼腕叹息,只是同样力量薄弱,同样帮不了他多少忙,那就是宜荷和桔玉。尽管如此他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依恋着她们。她们往往直抒胸臆、直指要害,痛斥栗罗平自私自利,痛骂他害人害己……这些话让栗星果听着既安慰又解恨。可是安慰过后他仍旧得回到现实,面对那个容不下他的家(应当说他的父亲就代表了整个那个家)。曾经无数次他有过出走的冲动,然而再漏雨也比没有屋顶的好,最终他还是没能有勇气走出去。为此栗罗平曾多次取笑他,用最难听的字眼来挖苦他:怎么?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你也学人家社会上的地痞混混到外面闯荡闯荡,你以为那赖人是随便能当的?你看看法制频道里的那些,告诉你敢于犯罪的那都是有勇有谋、有胆有识、敢于以身试法的,一般人想当还当不了呢!谁像你,整天窝窝囊囊缩在家里,只知道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还要家里给你花钱娶老婆?我可告诉你,若有本事自己挣钱娶,没本事就打光棍儿,谁管你?人家社会上拐来骗来媳妇的也多了,两个三个老婆的也大有人在,哪个不是靠自己?说什么?没房子娶到家里?你这如意算盘倒打的好,你妈伺候了你还得伺候你们一家子?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样?你、你老婆,将来还有你孩子再把我们取而代之?

    不是——栗星果嗫嚅。

    不是?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早就看透了!告诉你,没门儿!不要说你娶的媳妇不能进门就是连你也不要住了,现在就赶紧给我走,你都多大了?也不嫌丢人,还想往什么时候住下去?

    听着父亲的训诫栗星果垂首选择了沉默,因为根据以往经验,无论怎样他都说不过父亲,何况他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敢吗?就在一个星期前,父亲逼问他类似的问题,他说了实话,结果父亲用穿了尖头皮鞋的脚狠狠踢了他,他当即痛得直不起腰来。他那时说,为什么总是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样?为什么不看看别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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