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祺泽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脊背笔直,步履坚定。
南进泪如雨下,喊道:“三哥,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领情?
“无须!”
压抑的血腥流出,岳祺泽脚步一顿,眼角带笑,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落,复又抬脚离去。
南进,我知晓,我都知晓,就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岳祺泽,我恨你!”恨你的舍己为公,恨你的自私自利,恨你的顽固不化。
岳祺泽倚墙而笑,想恨就恨吧!他知足了!
三府中,岳祺泽下令射杀十万金军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很是喧闹了一阵子。
阮明熙等人恍然大悟,当初南进的决绝原来是来自统制大人的命令啊!他们都上当了!
华清三人坐于营房内,一时默然,静静思考是南进下的杀令,还是岳祺泽下的杀令。
钱峰嘟着嘴:“主子,您说是谁下的杀令啊?天大的功劳,说扔就扔了,南进也太傻了吧!”
华清:“眼下是天大的功劳,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钱峰瞪大双眼:“已经是事实了,还能变卦?打死的也不信。”
华清瞥了他一眼,低头思考,钱峰的蠢笨他认了,可仅限于此,想改也改不了。
攻陷沂州府,首功当然是南进的,那么剩下的功劳呢?岳祺泽会怎样处置呢?他要升职!
杨大山奉行少说少错多说多错的原则,拒绝加入讨论,殿下的心思最难猜,猜错了,直接沦为钱峰的行列,那他多冤啊!
钱峰瞅瞅那个,看看这个,都不理他,为什么啊?
岳祺泽带领的军队一半去了济宁府,沂州府的训练走上正常的日程,招收新兵,改革旧习,沂州府一片欢乐喜庆。
沂州府西方,一处密林中,月光倾泻,微风阵阵,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不时传来一两声夜猫子的嚎叫声,更显密林荒凉。
啃着酸涩的果子,就着冷硬的胡饼,令人乏味憋闷。
“不吃了,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乌林答木棘气得扔掉手中青涩的果子,他从含着金汤匙长大,何时受过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日子了。
“六还没回来吗?这都去了一天!”
无人回答!因为没人知晓答案。
远处的瑞祥吞下一个酸涩的果子,接着咬了一口胡饼,口中酸涩味渐散,嗓子叫硬邦邦的胡饼剌得发疼。
这一切怎及得上心中的震惊、惶恐、不安呢?
那一晚沂州府城门楼上的声音,变化再大,也是阿妹的的声音,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啊?
阿妹的音容早已刻在他的心中,可是阿妹一个金人女子怎会出现在战场上?怎会帮着宋军?
细思极恐,宋军中快速升起的将星——南进,当初在攻打徐州府时,他们便有一面之缘。
后他被俘虏,被救,接着宋军练习他们的摔跤术,抢走白鑫明留下的钱粮。
这一切的一切,阿妹的身影无处不在。
尤其是钱粮一事,阿妹率先发现他们的身份,继而宋军领先一步,夺下钱粮。
后南进消失。他重伤了阿妹。
直到半月后,南进再次上战场,斩杀他们两万余人勇士,在沂州府射杀他们十万余勇士。
这一笔一笔的血账,他不敢相信与善良温柔的阿妹有关。
心底处有一个细微而坚定的声音——阿妹是一个宋人,是他的仇人。
他与阿克占松不分青红皂白教了她摔跤术,射箭,对她情根深种,百依百顺,她为何要帮着敌人对付他们?
那么当初她的离开,是为必然,根本就不是为了躲避仇家,为他们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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