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南风虽然有野心,但政治才能有限,她在最后掌权的那些年里,全靠张华在前面劳心费力,尽力支撑。晋国虽然出了贾南风这么一个悍妇丑后,但因为张华的苦心经营,不仅没出什么大乱子,反而天下太平,一片祥和,不得不佩服张华和那些忠臣们。
当裴頠来找张华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张华一个劲地摇头,觉得很不妥,说:“皇帝司马衷还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却想废了她,这不是和司马衷不是一个心吗!再说,虽然贾南风不怎么地,司马衷也不贤明,但是现在诸王都拥有一定的权力,朋党也多有躁动。现在有贾南风控制着,还没出什么大乱子,一旦这个支撑没有了,恐怕国将大乱,对社稷没什么好处。”
张华这套大道理,裴頠实在难以苟同,他针锋相对地说:“太傅这是纸上谈兵,如果贾南风继续这样恣肆妄为,不用诸王作乱,说不定天下早就乱套了。”
面对这个问题,张华却显得相当乐观,他坦然地说:“不要这样自己吓唬自己,朝堂上不是有我们几个人吗?只要贾皇后安分守已地当自己的皇后,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乱子。”
裴頠看着说不过张华,只得找原来的太师太傅叶枫去游说这个事。
叶枫默默地听完了裴頠说完了这事,问他:“你觉得你和贾皇后的势力,谁的大?”
裴頠接着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当然是表妹的势力大。”
“是啊,”叶枫教训他说,“你明知道自己的势力不如贾南风,还要这样搞,不是召来杀头之祸吗?”
但是裴頠还是执意要搞下去,诚恳地说道:“你贵为皇上的太师太傅,既有学问,又有能力,也懂得忠奸之道,为什么不支持我呢?”
叶枫不理他,继续问他:“你想废掉贾皇后,皇帝会支持你吗?”
裴頠想了想,说:“皇帝这个人,算不上贤明,不好说。”
“不是不好说,肯定不会支持你。”叶枫熊他说,“皇帝就是再傻,一边是老婆皇后,一边是一个小官裴頠,一向怕老婆的皇上,怎么会支持你呢?皇上不支持你,孤掌难鸣,这不是自找别扭吗!”
“还有一点是,”叶枫继续教训他说,“我们甭管官有多大,说过来倒过去,就是皇帝派的一个小工。今天叫你干,你就干,明天不叫你干,就得回家种地,一句话说不好,脑袋就掉了。我送你两句话,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做不了的事,趁早别干。”
叶枫哪是光熊他啊,因为熟知历史,知道历史上没有的事,再努力也是白瞎。裴頠也算一个好人,不愿意叫裴頠白白地掉了脑袋。
裴頠得不到这三个朝廷重臣的支持,看来想废掉贾皇后的事是成不了啦,只好不再瞎折腾。但他实在不放心这个贾南风,所
以没事就跑到姨妈郭槐那里去,苦口婆心地跟姨妈说,一定要像亲孙子那样对待太子。
裴頠真的很负责任,用了不少唾沫星子,就怕郭槐也不好好对待太子,那样等到太子一旦做了皇帝,跟贾家有关系的人,哪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裴頠小心谨慎,忠于职守,官做到了尚书左仆射,但是裴頠并不因为自己是贾南风的亲戚而专横独断,反而处处小心,生怕自己白拿国家俸禄,做出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等到贾南风又要给裴頠升官的时候,裴頠坚决推辞,给贾南风写信说:
“作为后族来说,哪里能自保?我知道,近代事变,皇戚没有一个能逃脱的。表妹啊,不能任用近亲,以致给以后带来灾难。”
裴頠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也难得跟贾南风说得上话却不敢作威作福的人,而贾南风跟这个表哥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对司马遹立为太子,贾南风老觉得是个心病,终归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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