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娇不想单独和他独处，但又不能拒绝他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将手背在身后，小心看了仲窛一眼。

    心里，却如打鼓一般。

    虽然出了山洞，不过沐娇还是和仲窛保持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却是带着疏离。

    仲窛眉头紧锁，再看了沐娇一眼。

    “过来。”

    不满意沐娇现在和自己的距离，仲窛轻轻咳嗽了声，提醒沐娇。他又不是猛虎，沐娇至于这么防着他吗？

    沐娇下意识地咬紧唇瓣，可惜没有选择，也只能挪动脚步到了仲窛跟前。

    她的脸上，甚至挂着视死如归。

    仲窛只能稍稍收了满身的冷冽，稍稍放缓语气。“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对长尾草这么执着？我此前在京郊，根本就没有见过它。”

    “而且，只是一株随随便便，不怎么起眼的野草，你这么关心它，做什么？”

    仲窛接着往下问，不过眉头皱得紧紧的，便想从沐娇的嘴里窥听到更多。

    “我……”沐娇面上添了一抹窘迫，仲窛不好糊弄，她亦需要小心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试探性地开口。

    “我……我就好奇不行吗你说这地荒芜得厉害，一大半都是黄沙，能种庄稼的地少得可怜，这样的野草竟能长得到处都是。”

    沐娇说得心虚，一边说一边摇头，故意提高音调，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仲窛又看了沐娇一眼，“不过寻常野草，生长能力强，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话说，沐凌晗怎么会给你这样的种子？难道他除了带兵打战征伐之外，对这方面还有所研究？”

    “这……”沐娇更尴尬了。

    “看来回到京里，我还要特别拜访。到时候再向他好好请教一番。”仲窛故意当着沐娇的面这么说，果然见得女人面色一白，眼眸闪躲。

    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你……你见了哥哥，要……要说什么？”沐娇眨了眨眼，“他虽然是我的大哥，不过却是曹彬的人，你现在跟了齐霄，去见他不合适吧？齐霄心胸狭隘，免不了要多想，到时候……”

    沐娇努力找补，说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

    但，仲窛没有听她的，反而用更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我……”

    沐娇自诩自己应该没有说错话，可是又受不了仲窛考究的目光。

    她往后退了退，便听到仲窛意味深长地说。

    “所以，你在关心我？”

    沐娇笑得更牵强了，“我……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被齐霄针对排挤，我亦捞不到半点好处。我还盼着俊武皇子您顺风顺水，我也可以跟着沾光不是？”

    仲窛点头，一如沐娇这么说了，他便就这么信了。

    沐娇并未完全放下心里的担忧，干脆借口天气已经放晴，想要去附近转转，了解一下情况。

    仲窛没有拆穿，只是跟在沐娇的身后走着。

    她漫无目的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他便也这么将手背在身后，跟着沐娇。

    就这么，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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