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容猛然惊醒,缩在床里面一动不动。
而那敲门声一下一下,不急不缓,似乎没人开门就要永远敲下去。
咚咚的敲门声好像无情冰冷的锤子,落到巧容心尖上,她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蹑手蹑脚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抓了一把剪刀在手里,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而就在她来到门口时,那敲门声忽然消失了。
巧容紧紧握着剪刀,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门外动静。
门外似乎只有风声传来。
她等了很久,终究忍不住,轻轻打开了房门。
外面什么都没有
巧容下意识松了口气,随后目光下移,浑身的血瞬间冷了。
门口外的地上,竟安安静静摆着一个食盒。
那食盒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今日去端绿豆汤的那个
巧容缓缓蹲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食盒瞧,这样不知瞧了多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打开了食盒的盖子。
一碗绿豆汤赫然摆在里面。
“啊”巧容彻底失去理智,像见了鬼般连连后退。
“大半夜不睡,鬼叫什么呢”旁边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抱琴披着外衣掐着腰,怒目瞪着巧容。
看清巧容狼狈的模样,抱琴没留意到那食盒,扑哧一笑“哎呦,巧容,你这是做噩梦啦还是见鬼啦,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抱抱琴”终于出现了个大活人,哪怕是平日不合的人,此刻在巧容眼里也是救星,不由伸了手想拉住她。
抱琴嫌弃地后退几步,往地上啐了几口“快别喊我名字,听着怪渗人的。我说巧容,你是不是撞邪啦呵呵,难怪今日姑娘都不要你守夜了。你这幅鬼样子,说不定用不了几日,姑娘就赶你出去了”
抱琴说完,扭身走了。
她是很讨厌巧容的。
自打三姑娘把巧容送给了她们姑娘,也不知这浪蹄子给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被姑娘当成了心腹,而从小伺候姑娘长大的她和侍书反而要靠边站了。
因着这个缘由,抱琴大半夜过来,只负责看热闹,至于安慰神马的,那完全是休想
而巧容则彻底睡不着了,整整一夜没合眼,到第二天去程瑶跟前伺候时,精神还是恍惚的。
程瑶见了巧容这样子也觉得晦气,偏偏今日程二老爷要过来,只有巧容最适合在她旁边伺候,便没有说让她下去歇息的话。
到了快晌午时,程二老爷终于过来了。
今日本不是沐休之日,可程二老爷昨日先是虚恭后是尿,以为是闹了肚子,怕丢丑,就告了假在家休息。
他想了一晚上,决定先找程瑶问清楚了,再去找韩氏。
“父亲,您喝茶。”
“你先下去。”程二老爷沉声对巧容道。
等巧容退出去,他视线落在程瑶高高的衣领上,一时有些沉默。
程瑶没有先开口。
经历了昨日的险死还生,她有些失去自信,不敢再笃定什么了。等程二老爷先开口,才能看看他的意思。
“你昨日说的,可是真的”
程瑶打量着程二老爷神色,浅浅“嗯”了一声。
“混账”程二老爷一拍桌子,忽听噗嗤一声传来。
他与程瑶同时愣住。
随后,程二老爷一脸尴尬,而程瑶则下意识后退一步。
昨日,父亲就是在虚恭之后,对她痛下杀手的
难道昨日父亲不只是恼恨她那番话,更是因为这个恼羞成怒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程二老爷尴尬过后,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端起了茶杯,心道怎么他一发火就出这种糗事呢看来这几日情绪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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