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你过来。”在塘边垂钓的云无尘对着王淳说道。

    今日正好是王淳拜师一年，拜师仪式在今日便彻底结束了。

    “师父，怎么了？”王淳之前一直在静静地感受水流的变化。

    “你应该快破镜了吧。”云无尘和蔼地笑道。

    “破镜？”

    云无尘点点头，他知道王淳是从下界而来，所以他料想王淳对长空的修行了解也不多。

    于是解释道：“这里的修行与下界略有不同，下界的破镜是自然而然的，相信你也知道。”

    “嗯。”王淳点头，在下界突破之前，他都会明确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预兆。

    但现在，师父说自己要破镜了，身体却没有任何异常。

    云无尘忽然转而问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飞升之时的场景？”

    “弟子记得，躯体消散，随后来到了这里，重新拥有了一个动物的身体。”王淳还记得那时候感觉身体像是被撕扯掉，只是没有痛觉。

    云无尘点头后继续说：“这是因为在下界，修士的身体并不完善，而修行，就是让灵气不断改造身体。”说到此处，云无尘停顿了一下。

    王淳联想到之前云无尘问他的问题，忽然明白了什么，惊讶地看向云无尘。

    云无尘点点头，仿佛在确认王淳内心的想法，“但到了长空——也就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天赐予的躯体本身已经无法被灵气再改造了，所以修行也就变了。”

    “可为什么弟子之前在岚仙城还看到过金丹元婴的修士？”

    人族所有人的躯体都是这个世界的，而自己是化形才拥有的人族躯体，按照云无尘所言，那么人族所有人应该至少都是化形境界才对。

    “金丹元婴？”云无尘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是说比你境界更低的修士？”

    “嗯，对。”王淳反应过来，金丹元婴应该只是他们那个下界这么叫的，其他地方称呼应该有所不同，不过好在云无尘应该见多识广，顿了一下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并不是说拥有完美的躯体境界便天生就很高，修行仍然需要天赋和努力。”云无尘解释道，“不过这里的修士因为拥有比下界修士完美的躯体，也因此获得了一个很大的好处：寿命，比下界修士长很多。”

    “长很多？”

    “对，据我所知，下界修士飞升之前，最长寿命活不过万年？”

    王淳点点头，渡劫期也不过几千年的寿命，渡劫失败的散仙或许能够活到万年。

    “但这里的修士，无论境界高低，正常寿命都在十万年左右。”

    “也就是说，境界突破并不能增加寿命了？”听到“无论境界高低”，王淳惊呼，如果是这样，那么下界修士苦苦追寻的成仙永生，不过是个永不可及的梦。

    云无尘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良久之后说道：“生命的枯竭，谁又能够阻止？”

    “所以，并不存在仙吗？”

    听到王淳这个问题，云无尘笑了起来，“仙？或许存在吧。”

    王淳听到这话，沉默良久，继续追问：“如果并不存在仙，那这里的修士修行又追求的是什么？”

    “为了生存，为了在十二兽族的夹缝中繁衍下去。”

    云无尘说完这些之后摇了摇头，“如果你修行是为了成仙，那便一直努力下去吧，或许，你真的能够成仙。”

    王淳听到云无尘这般说，自然猜测到了，这里的人族就连成仙的传说都没有…

    云无尘将话题收了回来，“在这个世界，身体像是一个能够吸纳灵气容器。而修行，就是扩大容器的容量。你感受不到身体的变化，只是因为你感受的方向错了。”

    “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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