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怅然,失了今夜的好兴致。
“大娘,那人不在了。”
绿裙女郎是从江南刚搬来不久的外乡人,家仆家婢都是家生子,因而用词与渔阳略有差别。“大娘”的意思是未成家的姑娘,而非渔阳惯于尊称年长妇人的意思,她这婢女如此称呼,倒叫旁边的人都有些稀奇,只是没有人询问生事。
“走吧。”绿裙女郎惆怅道,“无缘罢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先回家去吧。”
哪里是天色不早,分明是兴致全无。
婢女们点了点头,扶着绿裙女郎往家的方向走去,因着月老节人潮涌动,谁也不曾发现身后有个青脸汉子跟了上来。
玄解不明白沧玉为什么在人群之中仓皇逃跑,不过他对此事并不在意,二妖来到僻静的柳树下,只见得渔阳里汇流入海的小河上飘摇着各色各样的河灯,天空偶尔会飘过几个大大的灯笼,纸面微黄,提着许多诗句,是祈天灯。
“这些灯为什么有些在水里游,有些在天上飞”玄解不太明白凡间的习俗,他蹲下身想去捞一盏,立刻就被沧玉拽住了。
“别碰。”
大概是沧玉的脸色太严肃,连带着玄解都略微紧张起来,他蹙眉道:“这些东西上有毒”
沧玉:“”
“这是人家的东西,不能碰的。”沧玉沉默片刻,还是无奈道,“河灯本是纪念亡者的,不过我看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大概是将心意寄予花灯,顺水流向大海。那祈天灯是祝福,保佑幸福平安的,这样的节日里头的确必不可少。”
玄解道:“顺水流向大海那不是一切成空。”
“傻小子,怎会成空呢”沧玉笑了笑,这么好的佳节非要抬杠,忍不住也跟玄解杠上一杠,“你为何不想,这情意流入大海,便汇向天下,你往后见着江河溪泉,饮半盏佳酿香茶,是否尝来皆是情”
他这话当然没什么依据,谁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不过随口扯谎。
哪知玄解愣了愣,目光倏然亮了起来,他断然道:“那我要去买一盏。”
此处偏僻,玄解就奔向了人群处,瞬间消失了踪影,沧玉被他这雷厉风行的动作吓了一跳,无奈跟了上去。等到沧玉走到的时候,玄解已经买下两盏灯了,一个是鱼样的,另一个是莲花样的,有根削平的木枝打磨好了,被线绳串着,晃悠悠挑起两盏灯。
“给你。”玄解将鱼灯给了沧玉,他轻声道,“这个游得快。”
沧玉险些笑出来,接过鱼灯的时候才发现莲花灯的灯芯外壁画着一只小狐狸,尖尖嘴,长长脸,笑眯眯的模样,灯芯正染着,将墨迹淡化开来,九条尾巴恰好是莲花灯的花瓣,看起来蓬松绵软,如云朵一般。
这狐狸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这”沧玉不由得怔住了,这画工一般,心思却是难得巧妙,他轻声道,“是你画的吗”
玄解点了点头,看不出骄傲与否,只是略带点不屑地说道:“凡人连狐狸灯都不会做。”
“他们毕竟只是凡人啊。”沧玉无声地呢喃着,目光随着莲花灯移动着,他提着鱼灯,一时有些发痴,又觉得最痴的是玄解。他伸过手去,将玄解空着的那只手握进自己的袖子里,紧紧捂住了。
玄解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对沧玉的规则再次产生了困惑,于是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天太晚了,有些冷。”沧玉低声道。
沧玉的手对玄解而言惯来冷若冰雪,他便立刻反握了过去,直到两人走过一座小桥,走出人海,几乎要走出城外的时候,才在石头阶梯下放走了河灯。
“你要写什么吗”
玄解问道。
“不了。”
沧玉摇头婉拒,他与玄解各放各的,将那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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