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码归一码,一件事归一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比如任决铭虽然被自己的粉丝当成服务员很生气,但是该蹭的饭还是要蹭的。
再比如说刀疤脸大叔看到任决铭吃瘪笑得很开心,但是几分钟后任决铭解决了十人份的鸡胸肉,抱着可乐拍拍屁股扭头就走,他又牙根痒痒想打人。
而现在,摘下了口罩,锡土街725号的主人摆出了一副扑克脸。
嘭地一声把粉红箱子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响声,把跟在后面的胖子吓到了,他站在工作室门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坐吧。”
箱子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指引着胖子绕开地上乱七八糟的物件。
这个工作室的风格就像任决铭的头发一样,缺乏打理。
除了两个醒目的电炉不时地喷出火焰,提醒着高危注意之外,各式各样的半成品和工具被随意地摆在地上。
别说是坐了,在外人看来,这里连个下脚的地儿都不好找。
王通小心翼翼地蹭到距离电炉最远的墙角,那是全工作室最整洁的一个角落,上一次他也是坐在这,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属锭上。
十分有眼色研究了一下任决铭的表情,后者只是扬起眉毛没有说话。
胖子喘了一口气,趁着主人拖箱子的功夫,从屁股底下抽出一块硌到他的金属锭。
仔细一看,这块熔炼而成的金属锭上面还有几行字。
“感谢白帽老哥的慷慨,老板大气!”
???
王通一脸问号,这是什么?
他挪了挪屁股,多抽了几根金属锭出来,结果每一块上面都有字。
从内容上来说,老哥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帽子的颜色不同。
有灰帽老哥,有黑帽老哥,有红帽老哥,有蓝帽老哥。。。
结合了一下任决铭到现在都没摘下来的滑雪帽的颜色。
这大概是一个帽子爱好者协会吧,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胖子不动声色地把金属锭塞回屁股下面,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任决铭磨磨唧唧地拖着箱子,他走得很慢,和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不符。
这是有原因的,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这是让一个体面人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题。
这个已经做了一半的义肢,要不要收钱?
任决铭一向是现金优先,但这条规矩如今已经不适用了。
住在幽都最低级的锡土街并不意味着没钱,刀疤脸老板就是个例子。如今炸鸡店门口的路已经修出去三百米,以后还有扩张的趋势,墨镜大叔很懂规矩,一开口就是钞票“恰灵”的声音。
而住在稍微高级一些的黄铜街也不意味着有钱,王通也是个例子。这个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值两个子儿的胖子,浑身透着一股穷酸劲儿,现如今脸色灰败,只差在上面写一个惨字。
按照性格来说,任决铭是钞票的最忠实信徒。
钱对于他来说,就是吊在马前的胡萝卜,就是刺激神经的睾酮素,就是一针见效的兴奋剂。
只要现金拉满,他可以每天挥动一千次锤子,把合金反反复复折叠锻打个几百次,在这之后,还能动力十足地握住杠杆,甩动胳膊把固定好的合金条拧成通红的麻花。
他可以像一个“布灵布隆”的发条机器人,发动身上几千个零件重复着折叠锻打和拧麻花的工序。
这样酸洗出来的花纹,表面看起来是华丽圣洁的羽毛,但本质的背后,每一根纹理中都弥漫着钞票的味道。
“钱是不会骗人的”
任决铭一直琢磨着把这句名言作为铭文弄到战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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