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61、小蓝(第2/3页)  种恨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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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精叫‘抬杠精’,若是取名叫‘白’,肯定还会有人问你为什么不叫它‘蓝’。看来殿下也深得抬杠精的要义精髓,所以一语中的。”

    “咳咳……你方才说这虫子是师门里的一位长辈养的?”不知为什么,我脑海里萌生的第一个词就是“师叔”,于是干脆将疑惑问出口,“可是你曾提到过的那个叫尹酒的师叔?”

    “嗯,是他。”秦不羡言语之间十分干净又十分坦荡,像是投入这夜幕这风中的一束白月光,叫我都不忍心再把她口中的“师叔”同梦境里那个纵欲又混账的本王联系起来。

    可我又发觉哪里不对劲,一种不好的预感缓缓绕到心头:“他为什么会为你养这种虫子?你身上也有愈合不了需要用神胶封起来的伤口么?”

    她闻言身形一滞,突然不说话了,酒也洒出来一些。

    这反应让我心中的猜测更加确认,我望着她,皱眉问道:“你都是哪里受过伤?”

    许久之后,她才扬起一个轻快的笑,轻快到一晃而逝,连风都未捕捉到:“你且认为我就是一个细皮嫩肉无罪无忧长大的人就好了。”

    细皮嫩肉这个词激得我心尖疼。

    是啊,我曾几次用细皮嫩肉这个词形容她。

    南境归来,王府喝酒,我居高临下审视逼问她:“秦大人二十来岁的年纪,花容月貌细皮嫩肉,能尝过什么手段?我大锦天牢十大酷刑,你尝过几个?”

    关帝庙前,馄饨面摊,我话中带刺肆意嘲讽:“从你性情孤傲、不近人情,细皮嫩肉、美貌无双里看到的。……看看他,风餐露宿都化成皱纹写在了脸上,你想想自己,想想以往那些年岁,过得是不是神仙日子。”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种人会经历过苦日子,如果不是看到这只虫子知道它的来历,本王怕是会到死都认定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这样安然无缺的模样。

    “羡羡,”我喟叹一声,“你能跟我讲一下你是如何落下伤的么?”

    她哑然失笑,歪着脑袋,露出看戏的表情:“你想听?”

    “嗯。”

    她眸光淡淡的,也没有大苦大悲的神情,整个人安然得不像话,以至于她用不慌不忙甚至轻快自在的语气说出年少的经历的时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将故事中的那个姑娘同面前的秦不羡对应起来。

    锦国二十六年,冬至,中原大陆版图上的南国,一日之间归于大锦。

    秦不羡随母亲一路南逃,本想渡过南、宁边境大河,可一路上官兵追捕,盘缠被抢,母亲本就身体不好,最后急火攻心撒手西去。她一个人在被俘的南国流亡,那几年里,她几乎没有吃饱过一顿饭。

    战争给战败的国家带来的精神之墙的打击与摧残远比城墙被毁、防御瓦解来得更深更刻骨,南国亦是如此。在一段时间内,南国世风江河日下,人心更与鬼颇同,歹意肆虐不已,恶念层出不穷。

    年少的姑娘在这种环境下有多惨呢?

    她曾在大雪天,给东街酒楼的李掌柜搬了三车木炭,可李掌柜欺负她,最后只扔给她一个冷馒头,她揣着那个馒头,跪在雪地里一点一点捡着木炭碎屑,半个时辰后好不容易捡满了两个口袋能够生一个时辰的火了,可她膝盖受寒几乎站不起来了;

    她说自己在城南一家说书馆里谋了个差事,那个说书馆给听书客免费供茶,她便在里面做烧水丫头,只是在书馆的伙房里烧了一个月的水,才换了三十个铜板,谁知刚领了钱出门就遇上身强力壮的乞丐,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钱袋子就被夺过去,乞丐见她也可怜,才给她留下了三个铜板;

    后来她听说浣溪街的张大姐家开染坊,在她那里,挑十缸水可以换一块方布,她便勤勤恳恳地挑了半年的水,可张大姐以她还用不了多少布料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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