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白垂下眼睑,无奈摇头叹息:“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玄谟腰间烟雾拢聚,行成绦环。“吾师,莫要逼我撬开你的嘴。说出来,对神官们都好,你也不会有损失。”
虚白知道,玄谟曾经做过第一任祭君,所以对神官情感深重。而且玄谟为鬼仙君,估计他一直都没死,只是一直隐藏着,等待了千年。而面前的伙子,一定是他借用的躯体。为了防止发生灵体排异,所以与他的意念相融。
是的,那晚,墨珏寻找吹箫兄长时,在桥上遇到的假祭君,便是玄谟。也就是在那一晚,墨珏被玄谟所盯上。
虚白取下腰间的玉带钩丝绦,纠结许久后,朝着墨珏说:“老夫是不会说的。”虚白将自己的意念封进玉带钩,自己身体失去意念后,向后倾倒于地。
“嗨!”墨珏气的直跺脚,不过也没辙,便半蹲下准备拾起玉带钩。可手尚未触及带钩,身旁忽现一拳,重击胳膊,墨珏胳膊痛地缩回,这个工夫,玉带钩被人拾取。顺着手臂被收回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柳,柳先生……”墨珏瞪大眼睛。
“王公,你可不能拿走它。”柳源邪魅一笑,重拳袭击他的腹部,他痛得前跪于地。随后手刀砍向后颈,墨珏趴倒在地,昏厥过去。
等醒来时,他去找柳常,记忆缺少了许多。发现竹笛遗失,便重返神官碑林,后来,便是祭台之事。那时候,玄谟与他的意识同时支配,做出这一系列事情。
回忆到被重拳击腹时,墨珏的身体颤抖了几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墨琊注意到墨珏如此,又惊又喜,激动地连连叫唤他:“阿珏,阿珏?”
“你还活着,太好了。等着,为兄给你找郎中。”墨琊将他的手放回原处,转身准备离去,不料手腕被一把抓住。身后传来他细若游丝的声音:“兄长,别,别走……”
听到这一声绵软的呼唤,墨琊心顿时融化了。华钦对他说,你陪你兄弟,我去找。他紧紧握起墨珏的手,坐回床边。“好,兄长不走,兄长陪你。”
这句话犹如冬日火炉般温暖,墨珏缓缓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兄长,露出笑容。
“扶我起来……”墨珏伸出另一只手臂。墨琊顺势将他拉起,墨珏坐在床上,犹觉头混混沌沌。缓和片刻后,才徐徐开口:“是那人救了我……那人是……”
“是,是谁?”墨琊焦急地追问。
“一位仙君前辈,玄谟。”话语罢,他看向腰间,惊慌失措地大喊:“我……我的绦环呢?不,不见了!”
门外,昀昕倚门框站立,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曲裾袍,多出了金丝龙纹。“你在找这个?”昀昕提起那根绦环,抖动几下,“若想要回,就去找柳先生要回带钩,王公。”昀昕莞尔一笑,消失不见。
“殿下?”墨琊刚上前,昀昕就消失了,弄得他好生郁闷与迷惑。
墨珏急切地下床准备外出。墨琊张开双臂挡在他前面。墨珏抬头看向兄长,兄长此刻面孔冷若冰霜,仿佛即将到来的冬日严寒。
“珏,你现在是不是王玄谟?”墨琊厉声发问。
“兄长,我有事情要办,等……”
“回答我!”墨琊吼道。
“不是。相信我,阿珏不会在兄长面前撒谎。”抛下这句话,墨珏轻轻推开他的手臂,迅速溜出轩。
墨琊转头看向他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
柳源歇息许久。如今,他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会头痛,因为柳源本念已经消失了,现在,全是自主的意识。柳源之躯,完全成了一副皮囊。
柳常围着他,又是捶腿又是揉肩,好生伺候着。“爹,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柳源感觉十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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