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出去。”霍尔再苦口婆心,最后也只换来一句逐客令,江彦丞油盐不进。
周密马上过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请吧,霍董事长。”
霍尔被抓出去前,还频频回头,告诫江彦丞道:“你迟早会在女人的手上栽个跟头!illia,舅舅栽过!你怎么不听劝呢!”
江彦丞被吵得头更疼了,承渊集团在锦城还没彻底站稳脚,很多事情霍尔没把握,得跟他商量,结果这货一来就烦透了,江太太骂得对,二货。
其实注射动员剂根本不影响正常活动,以江彦丞的体质绝对能硬扛下来,原本不需要住院。只是,为了确保骨髓移植手术的所有环节不出纰漏,为了他自己和江振业的安全,这才选择提前住院。
就像周密之前建议的,江振业为了接受骨髓移植手术,自身的免疫功能已经基本消失,只要他中途变卦,江振业找不到可替代的配型,肯定死路一条。
江振业怕死,所以惶恐,本人来不了他的病房,每天也要让主治医生过来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嘘寒问暖,带话回去。
近三十年的父子关系,头一回感觉到血缘的亲近。
工作上的忙碌,父子间的真情,霍尔的不按常理出牌,都不能消弭江彦丞的不适,只有手机可以——
一盯就是半个小时。
手机里有秘密。
很多很多秘密。
一张张照片,一个个视频,积少成多,在关键的时候都成了慰藉。
翻到最后一张,是新鲜的日期,还有他的爱人新鲜的模样。
江彦丞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爱人的脸——到底是照片而已,一放大就看不清,提醒他睹物思人的难熬。
好不容易熬过了今天的媒体答疑会,熬过了量体温等日常检查,吃下该吃的药所有世俗里该去解决的事情都一一做完,他才终于又听见爱人的声音。
一听到她说话,他的眉头就舒展,接着又蹙起,反复无常得像个嗨药的瘾一君子,他的药来了,可他听得到,摸不到,所以又欢喜又难受:“宝宝,今天过得好吗?”
特官方的问候。
“很好,很好”那边的回复更官方,而且是压低了声音,背景是水声哗哗。
“宝宝,不方便接电话?”江彦丞躺在床上,温柔地问道。
“嗯,我在洗手间。”谭璇的声音轻得像絮语,应该是捂着手机说话,但是特别乖,安抚他道:“今晚跟妈妈睡,明天早上你打电话之前要给我一个消息,不要随便打电话过来”
江彦丞笑了:“好,老公一个人睡。”
谭璇顿了顿:“好可怜哦。”
她说得很浮夸,显然不愿意刻意伤感。
“妈妈担心我,所以想跟我聊聊。”谭璇解释。
“老公知道了,宝宝要乖乖的。”江彦丞还在笑,他有时候很会说话,逻辑严密,让对方找不到一点儿错处,可有时候词汇又很匮乏,比如现在。
但显然他的爱人也不在意,很乖地轻声回应道:“我会保守我们俩的秘密,放心吧。我得快点出去了,不然妈妈肯定要怀疑了。老公,晚安”
说完,临挂电话前,她还补充了一句:“我爱你。”
“宝宝晚安,老公最爱你。”江彦丞温柔回应,声音很轻。
电话挂断,跟他的爱人切断了联系,一种久违的孤寂感忽然蔓延过来——
孤儿院,少教所,地下拳馆十几年了,途径的地方太多,仰头看到的是低矮的天花板,还是露天的丛林密布,亦或者是漫天的星光,都没什么差别,孤寂感始终如影随形。
那时若有人给他一部电话,能听见他爱着的小姑娘的声音
江彦丞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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