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笑意渐深,待坐下,替她把了脉,点头道:“是没骗我,再喝上三天的药,你这病就全好了。往后也不能大意,得好好保养身子。”
又嘱咐了许多的话,玉琳琅一一记下了,不多时,张妈妈端进来几碗汤药,对玉琳琅道:“林大夫特意叮嘱我熬制的驱寒汤,说是让您一回来就喝下,保管不生病!”
玉琳琅心中一暖,抬眼看林伯言,林伯言端方地坐着,温温和和道:“你这身子得好好调理,不然落下病根,往后有的受!”眉眼不错地看着玉琳琅将药喝下,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玉琳琅见天色已晚,忙要送他出门,临走时,林伯言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这些时日病人太多,一直都忘了给你送回来……”
“林大夫靠这个谋生计的。我娘生病那会你就总不收我药钱和诊金,我这哪好意思……”玉琳琅为难道。
林伯言笑笑,道:“莫说玉老爷生前便同我爹是至交好友,你我便是普通乡里乡亲,也该互相帮助,你若真觉为难,药钱我便收下。”声音顿了顿,温和道:“白日里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二。妹妹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尽可来寻我,若是能帮得上的,我定当全力以赴。”
玉琳琅道了声谢,将人出门去,正要返身回屋时,耳旁忽而传来冷嘲热声:“纵容自家的畜生伤人还不肯承认,可怜我家天赐哟,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她却一点愧疚都没有……真是不要脸!”
玉琳琅抬眼看,只见王二喜掐着一把瓜子倚在隔壁金寡妇家门口,一边磕着,一边连声“呸”,见她往她,挑衅地挑挑眉毛,道:“怎得?还真当自己还是从前的大小姐呢!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看看你自个儿,现下里除了你这张脸还能骗骗人,你还有什么?”
“你说什么!”张妈妈冲上去要同她理论,玉琳琅拉住她,轻飘飘回她道:“对呀,我就剩下这张脸了!”
王二喜脸露厌恶,正想嫌弃一番,又听玉琳琅道:“好歹我还有这张脸呢?你呢?”王二喜起初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意识到被人骂了,人已经走远了。
玉琳琅关了门,只听王二喜隔着门扯嗓子:“玉琳琅,你她娘的骂谁没脸呢!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玉琳琅只当耳旁风,屋里的小满却听着难过,抹了一把泪道:“我分明是救了人,怎得就变成害人的了?还连累姐姐被人骂!怎么会寻不见这个人呢?他分明说他姓‘贾’,就住在镇里的驿站……”天香被他哭得心里难受,抚慰道:“少爷别急,许是他们记错了,等明天天一亮咱们一同去镇里,再去寻那位公子可好?少爷别哭了,再哭小姐也要难过了。”屋里果然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玉小满从屋里出来,手上端了一碗饭,掐着手指吹了声口哨,那条灰扑扑的狼从屋里窜出来。
玉琳琅这才想起屋里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来,恰好张妈妈从那屋子出来,对玉琳琅道:“白日里林大夫给他看过,说他身上多是外伤,肋骨断了两处,身上还有严重的冻伤,好在年轻,身子硬朗,硬生生扛了过来,只是劳累过度失血过多,所以至今昏迷不醒。林大夫给他上了药,算是保住了他的命,什么时候醒还得看他自个儿……”
玉琳琅思忖片刻道:“他虽病着,毕竟是个男人,身份又不明,咱们这一屋子女人加个半大的孩子,总归是不妥当。还是劳妈妈跑一趟,请隔壁洪大叔洪大婶来一趟,看看如何处置他才好。”
张妈妈松了口气道:“还是林大夫了解小姐,说的话竟同小姐你说的一模一样,还说小姐你是菩萨心肠,会有好报的。”想了想,又道:“被姓王那一家子弄得乱了心神,倒是忘了。那孩子一身脏兮兮的,不是坏人都要被当成坏人了,都给领回来了也是缘分,我还是给他拾掇拾掇,好歹把脸弄干净了。”
说着话便去打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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