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窑座落在依山傍水的山坡上,山坡下是几座简陋厂房,还有一间看上去比较醒目的房子,那是前世秦帆的办公室兼休息室,前世的陈清秋利用空闲时间挑瓷泥卖给土窑时,就是到这个办公室里结算钱的。
这时候的农村人都比较淳朴,不会有高高的院墙,没有层层的关卡,更不可能是监控设备,陈清秋围着土窑转了圈,这里看看,那里站站,也不会有人担心她偷东西而驱赶她,正在忙碌的人们最多抬头瞄一下她,然后又低头继续做手头的事。
这条土窑由两个厂房、一条长达百米窑洞与一个水车炼泥车间组成,人员有二十多,算得上不大不的陶瓷制造厂。
所使用的瓷泥主要从村对面尖山上取的,数百年了,那座山仅仅被成了几个弯弯曲曲的空洞。
因为山高路陡,运输瓷泥的只能靠人工挑,连鸡公车都无法到达,村民们只要有空闲时间,都会去挑一两担,换取点零钱这补贴家用。
土窑的生意还是挺好的,看来跟前世差不多!陈清秋心里十分兴奋,如果能与前世的秦帆合作,凭秦帆祖辈几百年沉甸下来的技术,凭她在前世的经商经验,生产出适销对路的瓷器,她是不是可以马上成就一翻事业呢?
许不知事情远远没她想像的那么简单。她想见见秦帆,前世模糊的记忆里,土窑老板秦帆并不牛逼,整天穿着粘满了瓷泥巴的衣服,只要想见,谁都可以天天见到他,因为他不是在厂区指导制瓷,就是在办公室里喝茶抽烟。
来到秦帆的办公室前,办公室门虚掩着,陈清秋先敲了敲门,明明听到办公里面有声响,却没有人招呼她进去。
那时的山村僻壤一般没那么多礼仪,又是公共场合,扛着瓷坯走来走去工人那么多,吵杂声音不少,前世十分注重社交礼仪的陈清秋也没想那么多,径自推开门。
一身泥尘的秦帆果然坐在里面吞云吐雾,摆在他面前办公桌上的是一本笔记本,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数据,他好像正在为某事而烦恼。
“秦叔叔好!”陈清秋有礼貌地唤他一声。秦帆的目光从笔记本里抬起,看了陈清秋一眼,又垂下眼皮看笔记本,两指间夹着的烟忽明忽暗:“孩子别到处瞎转,撞翻了瓷坯,可要你爸妈赔钱的!”秦帆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兜头兜脑地泼下来,把一脸兴奋的陈清秋淋了个懵,虽然她的心智是四十几岁的商界成功人士,可是,肉身才是十二岁多,拥有稚气未脱的面容,这样的她注定无法与中年的秦帆平等对话。
她不可能告诉别人她重生了,就算她说得再有道理,谁信?有些事只能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转念间,陈清秋打消了快速发财致富的念头,决定先从卖瓷泥开始,马上向秦帆打听最近的瓷泥收购价。
秦帆正烦恼着,根本不想回答陈清秋的问题,让她去瓷泥收购点打听,然后就轰人:“去去,这是办公室,孩子不能进来玩!”离开土窑厂时,正好经过瓷泥过秤点,有几个老老少少刚挑来了瓷泥歇在那里,正等着过秤算钱,一个女孩陈苑看到了陈清秋,扬手大叫:“清秋,清秋,在这呢?”陈苑扎着两条好看了麻花辫子,秀气的脸冬白夏黑,跟变魔术似的,身穿破旧的长袖衣长裤,那是她哥哥不穿的衣服,而且无论春夏秋冬,永远就是那两套替换,冬天最多在里面加一件破棉衣。
现在正是拔个子的时候,那两套破衣服显得短了很多,吊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陈苑是陈清秋二伯的女儿,因为要带弟弟推迟了入学,比陈清秋大两岁,却一同入学,即是同学,又堂姐,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前世最黑暗的日子里,因为有了彼此的帮助与鼓励,她们都坚持着,没想到最后……看到苑,陈清秋有点恍惚,苑飞奔过来跟她说话,她猛地捉苑的双手,紧了又紧,担心放开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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