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模样比女人生的还要好看。
“叫什么名字?”
利落翻手将毛笔搁在了砚台上,墨点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突然从毛笔尖上坠下,在宣纸上晕染出一朵墨色的花。
少女有些不安,索性将双手放在背后紧紧攥着才能够排解恐惧。
面前的男人着实看起来并不亲和,可也说不上渗人,但少女就是紧张,说不上为何的紧张
风餐露宿十几年,她可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让她无法心生从容的人。
嗫嗫嚅嚅开口,浅了几分颜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我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是个疑问句,却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些什么
少女点头。
“知晓家在何处吗?”
“不知。”
“身旁可有亲朋?”
“并非。”
“孤身一人?”
“是。”
一问一答之间,气氛莫名的融洽了起来,少女的脊背也不在向内蜷缩,做出防备的模样。
她心想,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看来并无恶意,虽然长相并不慈眉善目。
“为何来这破南城?”
“寻亲。”
“嗯?不是说没有家人?”
男人眉头微微蹙起,眼神莫测。
少女微颤着身子退了步,并不起眼的动作却一丝不落的被男人给纳进了眼中。
“是是路上的人同我说,向南边走一直向南边走就能找到家了。”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蓦然抬起了头,眸光中带着坚定,这怕是目前为止少女在男人面前做过最勇敢的举动了罢
“呵呵”
男人笑了,笑声使少女心慌。
她不由揣测男人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一番话而嘲笑她的愚蠢,孤儿就孤儿罢了,竟会凭着路人那并不可信的只字片语追到这遥远的南边。
寻的是什么?少女曾经也恍惚过,可艰难岁月中,她也只能靠这句话给活着了,支撑着走了一步又一步
你一直向南边走,向南边走就是家了
男人笑多半是嘲意,那微乎其微的怜悯是忽略不计的,男人从来都不是慈悲心肠,所以他也从来不愿意用善意去揣测任何人。
这女子单纯不还不如说是傻
男人怎么想着。
可是这女子说的也无错,燕南客栈本就是无归宿之人借宿之地,说罢了,也可以称作孤人的家罢
手掌轻拍在桌面上,男人旋即低下头,“好了,我看你差不多痊愈了,那你也可以离开了。”
那一身朔红的衣裳着实夺目。
少女一个怔愣
面前的男人让她离开,那么她又应该离开去哪里呢?南边已经到了,她还能找到家吗?
迷惘在心头萌生,像大雾一般将她笼罩起来,前方为何物,她看不清了,也不知怎么走了。
“离开?”
“嗯。”
死寂
再一次发出声响,是带上门的声音。
客栈里的门也是由上好的材质制成的,所以很少发出大的声响。
但今天的关门声却格外的响
男人觉得好笑,他本以为那乞丐女子会哀求他将其收留在客栈里头,这可是人间戏文里常有的戏码啊。
“诶”
一声叹息,如柳絮一般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向远方。
翌日
晨语带着南边独有的花香飘入了客栈里头,早晨的炊烟开始升起,忙碌的日子又继续开始。
陈生推开客栈的大门,正准备招揽迎接客人之时却意外的听闻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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