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自立国以来,既出贤相名相,也出奸臣佞臣,相比而言,出名的奸佞之辈似比贤相还多。贤者如管仲c晏婴,或助齐国立无上功业,或为齐国在衰微中力挽狂澜,名垂青史。奸相如易牙c开方c竖刁c淖齿,为了个人权势祸国乱民。后胜,则是因贪婪成为齐国“最后一个奸臣”。
后胜乃齐太后之弟,齐王建的舅舅,作为富甲天下的齐国国舅爷,原本并不缺乏钱财货物,这厮的贪婪却是一种本性,占有欲极强,在把持国政后,整个齐国权柄成了他敛财的工具。但后胜有一点,对姐姐很是用心,有什么好东西总要与姐姐分享,齐太后极是宠溺这位弟弟。
后胜的贪性被李斯所了解,便成为李斯对齐用计的突破口。十数年来,每年秦国均精选财物,厚赂后胜,并通过后胜贿赂齐太后。李斯与后胜有了如此“亲密关系”,便常不着痕迹地影响后胜对秦国的判断,并不断提出有利于秦国的施政措施,比如不与五国结盟,任五国被秦逐个击破。
秦军势如破竹,齐国不思如何抵卸强秦,屯兵于西面,以封锁边境之举,向秦清楚表明态度:你去灭五国吧,只求你莫打我!
这就是齐室对天下大势的判断,这一判断又主要从后胜和齐太后对秦国的判断而来。
在门房的秘密带领下,离轩见到了这位把持齐国朝政的权相。
后胜正坐在书案前看书,听得门房通报,后胜赶紧起身,满面春风,迎向离轩。
后胜的卖相不错,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久居高位,颇显威严,全然不似舞台上奸相那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形象。
“先生快请进,怠慢了先生,还望勿怪!”后胜与离轩互相见礼,分宾主坐下。
各自聊了一些齐地风土见闻c“今天天气哈哈哈”等无关紧要的话题,后胜沉不住气了。
“离大人以身犯险,秘密到我临淄,应当不只是到这里浏览玩乐的吧?”后胜举起酒杯,轻泯一口,以示举重若轻。不过,微微洒出的酒水,还是暴露了他忐忑的内心。
离轩的身份特殊,既有军队兵权,又有地方治权,又有驸马和李斯弟子身份,是秦国的一个重量级人物。此时来临淄,肯定是与军国大事有关,找上了自己,必是要自己从中出力了。人家年年给那么多好处,现在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后胜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在临淄要什么没有,非要伸手拿秦国的东西。明明知道那些东西不好拿,但却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贪念。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固然富可敌国,却也再回不到当初了。
“相国不妨猜上一猜。”离轩卖了个关子,举杯回应后胜。
后胜苦笑道:“离大人乃是大忙人,想必不会来这里消遣游乐。既是为军国大事,不知廷尉此番又有何吩咐?”后胜口中的廷尉,自然是大秦廷尉李斯了。
离轩笑道:“相国慧眼如炬,那么就再猜猜如何?”这话只是客套话,如果真以为自己到临淄来是为游山玩水,那才真是白痴了。
后胜再次苦笑:“离大人到此间来,自然是想要后胜做些事情。如今之事,还有比大军压境更大的事吗?既然离大人深入此间,那么,必不是要后胜做冲锋陷阵之事莫非是劝降?”
离轩这才吃了一惊,收起轻视之心。后胜其人虽贪婪,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并非庸人。齐国为东方大国,要坐稳相国这个宝座,没几分本事哪有这可能?
“相国何以认为是劝降?”离轩心中惊讶之际,也不免对后胜是如何猜出的产生了好奇。
后胜叹了一口气,说道:“秦军于我齐国西面虎视眈眈,我军虽尽阵西面设防,但要阻止秦军仍不可能。不过,齐为当世大国,未在此前大战中损耗,秦若攻齐,齐军仍有相当战力,非燕魏韩楚赵可比,战乱之下,富庶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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