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一波未平(第1/3页)  归龙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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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脸上缀满泪珠串串,胸膛剧烈起伏,一双圆眼直直盯着马四喜,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马四喜头上涔涔一片,厉声道:“小畜生莫要含血喷人!”他一边喊,一遍以余光瞟向项辛,生怕这钢铁般的汉子要向他问罪。

    “你小子再胡说八道,小心……”他话只吐露一半,少年便紧咬着嘴唇不再叫了,只是不住的抽噎。

    项辛方才与少年交了两手,知他手脚敏捷且神力惊人,这几个银样镴枪头绝对奈何他不得,许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马四喜手里。他当下也不忙质问,先拔了墙上一支火燎,顺地窟石壁巡视周天。这地室内的寨民们一个个神情呆滞,木冷冷行尸走肉,乌戚戚画面无神。十个大兵怀抱利器散坐在人堆各处,火光一经照面即低下头去,不与项辛对视。

    绕场一周后,项辛踱回地窟中央,步步铿锵有声,令马两股战战。他行至马四喜身边,铮的一声横刀出鞘,搭在其肩上,威声道:“马掌兵,我只问你一句,务必思定了再答。为何这暗室内的寨民只有妇孺孩童,没有男子?”

    说至最后“男子”两字,他臂上暗暗使力,压得下方人一边肩膀生生吃痛,嘴上斜斛抖珠子一般:“这……这这……这……”目光不自觉地向暗室一角瞟去。

    眼见马四喜就要支持不住,角落里一人突然掀去了覆身斗篷,喝叫一声:“姓项的,休要妄动!”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将官倚墙蹲立,左手抓着一失魂妇人,右手攥一匕首,刃尖正抵在那妇人脖颈之上。老妇双目半睁,困在那人臂弯之内全然不动,似断了线的木偶,折了翼的飞雀。

    此挟持之人一动,地窟内同时响起了两声惊呼,近处是那马四喜喊作“周将军救我”,远处是那少年喊作“阿婆”,前者是且喜且怕,后者是又惊又惧。这老妇竟是少年的亲近之人,既为马四喜一干人所胁迫,无怪乎少年要听其驱使。马四喜唤那人一声“周将军”,自是华清镇抚使周福海无疑。

    项辛一脚将马四喜踢得趴倒,脚踏“马背”,手举铜环横刀,指向那周福海,说道:“周将军耍的好一手龟息功,怎不早些出来相见?”周福海回道:“龟你爷爷,你敢上前一步,我叫这婆娘身首异处!”

    项辛与周福海也打过几个照面,原记得此人是个温敦富厚、白面细须的儒将,此时看去竟面色铁黑,一双眼窝深深凹陷,浑似那阿鼻地狱的饿鬼一般,全然不是从前模样。

    项辛冷笑一声:“这妇人与我非亲非故,你杀她与我何干?只是你身为官军,残害百姓,又该怎生论处!”说着便要提刀上前。这周福海原是有些功夫,比之项辛却远远不及,看他摆下了油盐不进的架势,心里已动了杀机。

    项辛正欲进逼,大腿上却突然来了重量,低头一瞧,是被那少年死死抱住了。少年哭道:“不,不行!”他哪里知道项辛嘴上说不管,心里可一直盘算着如何搭救妇人性命。项辛挣脱不得,局面便僵了下来。

    周福海见事有转圜,嘿嘿冷笑两声道:“兄弟,咱个同朝为官,自有相帮的当口。我周氏乃晋阳望族,你今日不要生事,待逃出生天,周某必有重谢。这些北地贱民与你全无关系,何必放在心上?”说着挥起一刀,刺在了身旁一人胸口之上,可怜那寨民顷刻间呕血倒毙。

    项辛不意他凶残至斯,握刀的骨节已捏至卡卡作响。周福海拔出血刃,冷笑声中又往另一寨民身上刺去,项辛刀长莫及,眼看就要饮恨。只听得嘶拉一声,一条持刃的臂膀齐齐断落在地,鲜血喷溅而出,呲花了满墙。

    周福海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半截膀子,双目几欲瞋裂,喉咙中一声惨叫呼之欲出。只见一道寒光从他鼻梁之上闪过,直透脑后,半个脑袋竟齐齐滑落了下来。这两刀快如秋镰扫叶,众人都看的呆了。

    项辛定睛观瞧,周福海身前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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