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热。
    廿廿的心,他明白了。
    就在这九月初九日,他无论是身为一个儿子,还是身为一个帝王都极为在乎的日子里,西南的教乱令他心下难安,可是廿廿却为他预备了一炙子的火热,更是满满的男儿血性!
    皇帝心下随着那炙子上的肉一齐滚烫,他便伸手要长筷子,拽过炙子旁的瓷墩子便坐下去。
    廿廿却还是笑,故意歪头瞟他,“对不住爷了,这炙子可大,想‘文吃’可不成!”
    皇帝便也笑了,会意起身,将那瓷墩子不当座儿,一只脚直接踩在了上头!
    这么架着一只脚,伸着长筷子去夹肉,才能够得着、用得上劲儿。这就叫“武吃”,保存着从前的原汁原味儿,更符合爷们儿粗犷的气质。
    廿廿笑,干脆也放下贵妃的矜持,也抬起一只脚,踩在了墩子上!
    这两口子,就用这样的姿势,一人架着一只脚,举着三尺长的大筷子,自己给自己现烤现吃!
    这世上,可能古往今来都没什么是一顿烤肉解决不了的,烤肉的香,烤肉的热,烤肉的原始血性,全都能让人心下的情绪得到最好的宣泄。
    廿廿不失时机给送上菊花酒,以及蘸着酱料里的青桂蜜……
    廿廿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说,只是这么着陪皇上好好儿地吃了一顿烤肉去。
    皇帝竟是胃口大开,将廿廿预备的羊肉都给吃了,还有些不知足,又叫御膳房去预备些。
    廿廿便笑道,“前儿听皇上说,城门外都开始卖关东货了,什么鹿肉、狍子肉排满了大街……我就猜着皇上怕是馋鹿肉这一口儿了,我便早预备下了。”
    “正好羊肉燥,鹿肉却能和缓些,皇上便试试这鹿肉吧?”
    皇帝嘴里忙活着,说不出话来,唯有伸手过来,将廿廿的小手握了又握。
    这一年未能秋狝入围,便没能在围场里射猎鹿只,没能吃上这带着血性的鲜炙鹿肉……可是九月初九的重阳日,他的贵妃,却在深深宫廷里,为他补上了。
    他多日不开的胃口,今晚借着秋凉,吃着热肉,这便彻底都打开了,愣是将好几日缺了的饭量,都给补齐了。
    终是肚子都鼓胀了,他才停了筷子,满足地拍拍肚子,“嗯,爷吃饱了。”
    廿廿眸光轻转,却只落在那炙子上,“那爷……可攒足劲儿了?”
    皇帝微微挑眉,随即含笑点头,“嗯,攒足了!”
    廿廿轻轻抬眸,“只要皇上攒足了劲儿,便不管是谁,都不是皇上的对手。什么攻坚克难,便是需要年深日久,又有何患?”
    皇帝说不出话来,只是起身,伸臂将廿廿抱在了怀里。
    廿廿笑,“爷,我这一身的油星子……”
    皇帝哼了声,“这才是烟火夫妻。”
    .
    整晚好眠,次日静宜园行宫那边儿便传来了信儿,说八十六岁的太上皇老爷子,要在香山检阅健锐营。
    皇帝一下子就坐起来,赶紧收束衣装,“朕也去!”
    健锐营乃是八旗兵丁中的精锐,当年金川之战,便都靠健锐营中“云梯营”的建功。朝廷唯有到了最艰难的战役之时,才会派上这一支队伍去,攻坚克难。
    八十六岁的太上皇老爷子重阳之日,去香山却原来不是为了过节,而是检阅这支最精锐的队伍去了,廿廿心下震动,鼻尖儿都有些发酸。
    她自笑着亲自送皇帝出门,可是扭身回来,却也看见穿衣镜里,自己眼角眉梢难掩的忧色。
    八十六岁的老爷子为何如此?可见老爷子对此时西南的苗乱、教乱的担忧之情。
    可是此时,老爷子自己年岁实在是大了,这些年朝廷指望的统帅福康安也不在了,而皇上刚刚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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