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上面两首缠绵悱恻的情诗,正是上午祁姑姑拿回来的那三首诗词之二。
她看过之后,就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死咬着压根控制情绪,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氏道:“东西是一个青楼女子收着的,一共三封,有一封在抢夺的时候被她给吞了。不过人是被你哥哥绑回府邸里去了的,我也亲自审问过,据她交代是前两天一个过去喝花酒的客人落下的,她觉得文采不错,原是想誊写下来卖弄的,本来这几首诗词也就只是在她们楼子里的姑娘和客人之间互相传阅的,可是不知怎的,后来就被传成了是公主和……哎!真的是冤孽啊!”
事关外孙女的名声,郑氏也不想亲口说出来。
赵贤妃已经越听越怒,理智不是很清醒了。
却是旁边的祁姑姑捕捉到了重点:“所以,这就是说,是有人故意落下这些信件,利用青楼女子散播,然后又从背后催动,将公主殿下拖下水了?”
赵贤妃听得一愣。
郑氏点头,看着赵贤妃道:“你哥哥是这么推断的,而且据那个青楼女的描述,那个丢下信件的客人还是个生客,头次过去,还是呆了一会儿就走的。这些信件上的署名,她们怎么也不会知道正是公主殿下的闺名,看来真的是有人设计好的,一环扣一环,蓄意的栽赃陷害!”
“设计得这么周密?他们这是不让临安活了啊!”赵贤妃死死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这到底是怎样的仇怨,会值得他们这样处心积虑!”
“这一点,我跟你哥哥也是百思不解,按理说你们母女深居在内宫之中,不该会得罪了什么人值得他们这样陷害的。”郑氏道,回头看了祁姑姑一眼:“不过上午祁芳过去将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与我说了,说是你觉得霍家可疑,你哥哥就亲自跑了一趟霍家,原是打算着试探一下虚实,可据说霍文山知晓了此事之后也是暴跳如雷,扬言要将陷害霍家的幕后黑手揪出来,千刀万剐。你哥哥说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在演戏,就让他把霍家那个小子叫过去,当面誊写了一遍信上的内容以做比对。”
郑氏说着,又将另外一卷纸张展开了:“字迹乍一看很是相似,可是精通法的行家不难看出这两封信上的字迹都有刻意模仿的痕迹。到底是不是霍家人做的,我不敢武断,但至少,这些信件并非霍家那个小子的亲笔,这一点毋庸置疑。”
赵贤妃拿过两张纸仔细比对。
祁姑姑也凑上前去查看。
两人细看之下,果然是如郑氏所言,那两封信并不是霍常宇的亲笔。
祁姑姑道:“这样说来,可能真的是与霍家无关的,只是知道那晚那件事的人利用了这个机会在兴风作浪?”
也不是说霍家就没可能叫别人模仿霍常宇的笔迹写信,而确实如赵贤妃之前的判断——
霍家现在正处于悬崖边上,自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还不知死活的去做这种让他们讨不到任何好处的事?
赵贤妃心中也是思绪飞转:“除了霍家,知道那件事的就只有武家和庆阳母女了……”
赵家没有拿到霍常宇亲笔写的情信过去,就算霍常宇知道那些信件就是他之前霍芸婳让他写了好偷偷送进宫里去的,也不会不打自招的承认。
所以现在,赵贤妃和赵家人也只觉得是有人知道宫里曾经出过那样一件事,这才模仿霍常宇的笔迹伪造新的情信来败坏临安公主的名声的。
定远侯府和庆阳长公主——
定远侯府的门风向来很好,而且又跟她们没什么过节,至于庆阳长公主……
赵贤妃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原是已经忍不住的想要冲出去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止步回头问郑氏:“母亲,那个妓子呢?带过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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