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据说甚是杀伐决断的,他的警告,庆阳长公主还是走心了,只不过女儿的清白要紧,她又不能坐视不理,就只威胁着给梁太医使了个眼色。
梁太医左右为难——
庆阳长公主都忌惮这位晟王殿下,他就直接差不多吓破胆了好么?
犹豫之下,冷汗又顺着脸颊往下淌。
萧樾的耐性却没这么好,完全不给他权衡利弊的机会,只道:“说话!今天你们两个若是论不明白,本王就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叫来,让他们一个个给长平把脉。你现在说了实话,最多只是丢了太医院的差事,可若是惊动了陛下,就要问罪追究了!”
这个晟王,确实就不是个善茬,哪怕是他现在改口说实话也没打算既往不咎。
可越是这样,梁太医就越是知道自己不能扛下这件事的,当即也就不再犹豫了,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了,痛哭流涕道:“微臣该死!郡主——郡主确实已经有孕在身了。”
“什么?”文绿一开始是强迫自己不要信的,这时候终是再不能自欺欺人,惊呼一声,就踉跄着跌倒在地。
她魂不守舍,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站在外间的姜平之。
姜平之这时候也早就是一身冷汗,脸都绿了。
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倒霉?他跟黎薰儿,前后也就两三次而已,怎么好好巧不巧的就怀上了呢?这阵子朝中刚开始有了动静,他的状元之位眼见着就要收入囊中了,这时候爆出这件事来……
哪怕只是事关他的私德——
如果他就是自己凭本事考中的状元,皇帝或者还不会太计较,可他现在本来就是托关系走捷径在谋的,事情一旦闹到皇帝的耳朵里,他的晋升之路怕是就悬了!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咬死了不认么?黎薰儿母女不会答应的!
姜平之一时之间焦头烂额,只觉得自己像是瞬间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恐惧不已。
“梁顺明,本宫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也胡说八道吗?”庆阳长公主却是不管这事情真假的,只一味地维护女儿,冲上去就对梁太医拳打脚踢,“你就那么怕他?萧樾威胁你,你就敢胡乱攀咬薰儿?信不信本宫告到皇兄面前,诛你九族?”
梁太医以前得她关照的地方也不少,这一次要不是萧樾施压,确实也不会背叛她。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为了维护黎薰儿就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的,何况——
这位晟王爷的态度如此强硬,只凭他的片面之词,怎么可能瞒得住?再找几个大夫来诊脉,也是一样要曝光的。
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又何必把自己搭进去。
梁顺明就咬紧了牙关,任由她打骂不还嘴。
恰在这时,床上的黎薰儿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呃……这是哪里啊?”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床帐和房间,一时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置身何处,等到再扶着脑袋坐起来,看见发了疯一样在踢打梁太医的庆阳长公主就更困惑了,“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皇室的郡主,居然未婚先孕怀了孩子?这样的丑闻简直闻所未闻。
本来一屋子的人就都在为了此事唏嘘呢,此刻见她这个当事人醒来,哪怕是站在外间的那群姑娘们也都竖着耳朵听这屋子里的动静。
庆阳长公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不过她疼女儿是真的疼,虽然黎薰儿做了错事,但是在她看来,女儿没错,那些不帮她遮掩的人才是罪大恶极,于是当即就走过去扶黎薰儿:“薰儿你醒了?走!咱们回家去!”
她不可能纡尊降贵亲自去给黎薰儿穿鞋,一转头见文绿还魂不守舍的坐在地上,就怒骂道:“还不过来伺候?”
“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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