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他,清醒的站到我这边来吗?”
“你别再说了!”周太后对他的固执显然也已经忍无可忍,突然厉喝一声。
门外的赵嬷嬷听见了,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屋子里,她一把推开了萧樾,烦躁的走到一边,激愤道:“对你们而言,你们可以是对手也可以是敌人,可是对我,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的骨血,你们的身体,都是我的血肉铸成,伤了毁了哪一个,我都有切肤之痛。”
萧樾也愤怒了,两步绕到她面前,再次强势的与她面对面的质问:“这里是帝京,这里是宫廷,是这世上最阴暗、最血腥的地方。母后,你这一路四十余年,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那一步一步的印记,难道自己都忘了吗?在这宫墙之内,朝堂之上,虽然我知道没有什么良心和信义可言,可最早拿起这把屠刀,同室操戈的是谁?萧植他已经疯魔了,要不是这样,你今天又何须避开他反而来找我?”
皇帝的所作所为,确实早就让周太后失望不已。
可是,当年皇帝被下毒,受了重创,她也是心疼和内疚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就算后来他也做了许多让她愤恨的事,可是——
难道她还能亲手放弃他,置他于死地吗?
“你不懂!”周太后被他喝问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抖,她咬牙往旁边别过了头去,有眼泪自眼角滑落,片刻之后,重新再睁开眼睛看向萧樾的时候,突然情绪就彻底的决堤泛滥,她反握住萧樾的手臂,声嘶力竭的低吼:“想想你的两个姐姐,当年谊佳年纪轻轻就难产而亡,她死的时候,才只有十六岁,那时候我已经是权倾后宫的当朝皇后了,可是我的女儿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谊华,我只有狠心将她远嫁,才能避过这皇室之中同室操戈的阴谋倾轧,她走的时候,也只有十三岁,我也至今都记得她哭着跪在我面前乞求时候的神情,那是我今生最后一次见她了……可是她恨我!我的女儿,直到她走的那天都再不肯让我多看她一眼,以至于我这辈子最后记住她的那个眼神里就只有恨!”
吼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神情语气里也都夹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到了之后,身虚力竭,几乎是靠攀扶着萧樾的手臂才能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她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曾经叱咤后宫,几十年浮沉的女人,这个在外人看来,强大冷酷无坚不摧的女人,这一刻,却是颤抖的如同水中的浮萍。
她的眼泪泛滥,死死的盯着萧樾刚硬的面孔:“樾儿!你还不曾为人父母,你还不懂得这些悲哀。不是我要偏心你大哥,而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当中有人离开我了。皇权变更,不是小事,势必又是一场动荡和浩劫。何况——”
她说着,又狠狠的闭了下眼,然后重新睁开,这才能压下心中的悲凉说出口:“皇帝已然病入膏肓……”
“萧昀也容不下我!”萧樾这样说道。
他的音调不高,却是突兀的打断了周太后的话。
周太后的表情僵住。
萧樾看着他,无悲无怒的继续说道:“他得萧植的言传身教,早就将我视为死敌和眼中钉。母后若是不信,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周太后眼中神色慢慢又转变成惊恐。
萧樾道:“如果这一次我送沉樱去北燕,途中萧植能忍住不对我下手,那么我就退一步,等他寿终正寝。而届时,如果萧昀不再猜忌,愿意将北境的兵权再交还于我,那么——我也放过他,从此以后长居北境,永不回京。”
这对他来说,等于已经做出了超出底线的让步了。
只要萧植那两父子都不再针对他,他是可以为了安抚自己的母亲,放弃夺位的计划的。
可是,他太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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