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告退!”岑管家应诺,目不斜视的转身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萧樾身边好像不喜欢用婢女服侍,这时候连青瓷都不在屋子里了。
萧樾拿着衣物往屏风后面走,转头见武昙还站在门口刚进门的地方,就冲她挑了挑眉:“愣着干什么?你不服侍本王沐浴?”
武昙一听,脸色就变了,看着他站在灯影下的高大的身躯……下一刻就梗着脖子一脸正气的说道:“我不会!”
说完,就从桌子另一边绕开他,小跑着回了内室,踹掉鞋子爬上了床。
萧樾只看了她一眼,倒是真没指望她什么,自己去了屏风后面洗澡。
今天他跟皇帝已经等于彻底撕破脸皮了,皇帝绝对不会敢把干休,眼前的事情有些棘手,他泡在浴桶里想事情,这么一愣神,等想起来的时候水已经有点冷了,于是赶紧起身出来,等擦着头发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帐子里看了眼,本以为武昙应该是睡了,不想她居然还没躺下,床头的小几上放了盏宫灯,她正半侧身对着这边,跪坐在那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萧樾狐疑的走过去,站在床边侧目一看,脸上表情就瞬时一僵。
她手里拿着藏青色的线团聚精会神的在埋头鼓捣,手边的被子上还放着个暗红色形状很有点歪七扭八的已经打好的络子——
那次他去定远侯府顺手捡回来,扔在隔壁房的抽屉里了。
萧樾没想到她会翻出来,心里就颇有几分不自在。
武昙却觉得他挡了她的光,转头拿手拨了他一下:“你擦头发在一边,挡着光了。”
萧樾于是在她身后弯身坐下。
武昙居然是很投入的在打络子,连奚落他两句都顾不上。
萧樾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她指下的动作,等他头发都晾干了,就真的再忍不下去了,从后面拢了她在怀里,一手捉住她明明看上去该是灵活,实际上却笨拙到让他不忍直视的指尖,一手把她手上和身边堆着的东西都劈手抢过去:“笨成这样,还打什么络子,别为难自己了。”
“哎!你给我!”武昙连忙要去抢。
萧樾已经全扔了,直接拥着她上床,将她塞进了被子里。
武昙还想挣扎,他却又顺手熄了床头最后的一盏宫灯。
屋子瞬间陷入黑暗,武昙才消停,赌气一样在被子底下还踹了一脚:“干什么啊……”话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那个络子,就又一骨碌翻了个身,面朝萧樾,扒着他问道:“你干嘛捡了我的络子还偷拿回来?当时祖母屋里的人找了好几天……”
对于那件事,萧樾的心里其实也是很有几分别扭的,不过眼下乌漆墨黑的,脸皮就格外厚些,于是就反客为主的调侃道:“你手笨成那样,也得亏是本王捡了,要是被别人捡了去,还不得笑话死?”
武昙的琴棋画虽然也都不算出色,但至少还过得去,唯独女红这一项,就连那么护短的老夫人都嫌弃的不得了。
可是她自己在这上面却半点不胆怯,萧樾一番奚落,她就理直气壮的顶回去:“我是学的慢,可是最近已经有进步了……你干嘛给我扔了……”
说着,就想爬起来,好在是被萧樾按住了,紧紧的箍在了臂弯里:“大晚上的,明天再弄吧!”
武昙听了这话,倒也算乖觉,没再跟他犟,又全身放松的躺了回去。
萧樾这会儿没有睡意,于黑暗中侧目瞧了眼。
武昙此时也没睡,随手捡起一缕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头发,绕在指尖上玩。
屋子里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隐约的虫鸣,只要一侧目,就能闻见她发间浅淡的花香。
这样的日子,他以前从没想过,多年以来,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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