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凶险和困境?
而事实上,他也是个凡夫俗子,再强大——
单在身份这一重上,他对皇帝,就处于劣势。
武昙的心里,突然就有些没着没落的,她咬咬牙,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听蒋芳愤慨的继续说:“就因为这件事是皇上理亏在先,他虽然不承认,但大概也是怕有外人在场王爷会当场指证他,所以事情才先没声张,只叫了太后娘娘过去,想逼着太后娘娘做决断。”
虽然萧樾进宫前就预料到必然有事发生,但对于其中细节和真相,燕北这也是头一次知道。
他略想了想:“所以,将王爷软禁在宫里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皇上和王爷两相争执,何况昨天皇上对王爷下手是当场被捉住手腕的,而昨晚的事就只是皇上凭着一件物件的一己猜测,太后就算想偏心皇上都没办法这么偏的……”蒋芳道,说到萧樾现在被困的处境,就越发的气愤。
周太后虽然没让皇帝公然定萧樾的罪,但是在这两件事面前——
偏心还是相当的明显的!
燕北想到之前武昙说过的话,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周太后这边的态度——
周太后不会想害死萧樾,可是在萧樾明确表示要和皇帝一争天下的情况下,燕北也没有把握她会不会为了阻止他们兄弟阋墙就顺水推舟的把萧樾圈禁至死……
武昙等得一时,见他们俱都沉默了,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打破沉默道:“你说皇上手上有拿来指控你家王爷的物件?具体是什么东西?”
蒋芳回过神来,刚要说话,却被旁边的曲林抢了白:“是个小药瓶,深红色的,底上有王府的印记,内务府的人验过,看样子不像伪造的。”
说着,也是忍不住的气愤起来,一拳压在栏杆上,咬牙切齿道:“说白了,这种小物件,就算是出自王府的又怎样?就不能是别人顺走的或者从别的渠道得来的么?”
果然,昨天她房里失窃并非偶然!
话说到这里,事情的整个脉络就完全清楚了。
燕北于是也不再多留,交代了两人两句话就带着武昙离开了。
武昙仍是沉默的跟着他,两人还是被那个姓林的狱卒带出来,七拐八拐的回了那个小酒馆,在那门口上了马车离开。
其间武昙一直也没个明确的态度,燕北驾车往城南去,半路上走到无人处,她却突然从后面撩开了车帘道:“在这停一下吧!”
“吁——”燕北依言叫停了马车,却有些迟疑的回头问她,“二小姐是不想去清风楼吗?您要觉得不方便,那属下就另外安排个地方给您暂住。”
武昙拢着袖子靠坐在车厢上,却是毫无征兆的冲他一挑眉道:“这件事你家王爷进宫之前就交代好了你应对之策了吧?”
她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燕北愕然对上她的视线,面上表情就不自在的一僵。
武昙却是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笑容之间颇有几分自嘲:“我是不了解他,也帮不上他什么,他不跟我说……也没什么。不过现在事情的整个脉络都清楚了,你这边确定能应付妥当,度过这一劫是么?”
从事发之后,虽然尉迟远和岑管家都显得有些焦灼,但是燕北太镇定了,甚至于连青瓷和蓝釉两个——
如果萧樾真的出事,她们也一定会有忧虑的表现,而不该是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的精力都仍用在关心她的安危上。
武昙是个很务实的人,严格说来,这些有风险的阴谋萧樾让她置身事外,她是不会从这里面挑刺的,只是——
突然发现萧樾其实对她隐瞒了很多,甚至于她眼前认识和了解的那个他到底是占了他真身的几分?武昙的心里是有些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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