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让邢磊去定远侯府盗来的两个瓶子,一个作为罪证,现在正放在他朝阳宫的寝殿里,另一个他当时顺手交给邢磊处理了。
邢磊那里他是绝对信得过的,并不觉得他那里会遗失了这么重要东西,并且惹出麻烦来。
可是——
宫里却接二连三的在出现这种东西。
皇帝已经对自己生活环境的安全性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脸色青白交加。
方锦跪在那里,底气很足,不卑不亢,看了周太后一眼方才回话:“长宁宫!”
“什……什么?”周太后没有任何的反应,皇帝却是一声呢喃,便如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屁股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姜皇后听了方锦的话,立刻燃起斗志,不厌其烦的又去扯他袍角:“陛下,陛下您看到了,这东西并不是独一份出现在正阳宫的,您要是怀疑臣妾,那……那难不成是要连母后都一起怀疑么?”
姜玉芝跪在那里半天,这时候倒是脑子清醒了——
武昙先是去找的她,然后进宫又去周太后那……
姜皇后是为脱身,已经不管不顾了,甚至连孝道也不管了,不惜得罪周太后,拖了对方下水。
周太后不愠不火,沉樱闻言却是拧眉冷嗤:“这东西落在长宁宫正殿刚进门的门后,显然就是被人仓促之间丢在那里,意欲混淆视听的。皇后娘娘既然要这么说话……”
她说着,就垂眸看向了跪在她脚边的方锦,冷冷的一挑眉:“难道不是方姑姑自知皇后娘娘难以自圆其说,在进长宁宫之前趁人不备,自己扔那的,然后又贼喊捉贼?”
方锦不慌不忙,扭头看向她:“郡主,说话要有证据!”
沉樱冷哼一声,不与她分辩。
萧昀的心里此时已经有了想法——
如果东西只出现在正阳宫,那么可以怀疑是有人嫁祸姜皇后,想把谋杀皇帝的罪名栽过去,可长宁宫也同样出现了这样东西,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对方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栽赃谁,而是为了借此澄清萧樾身上的罪名。
既然不是带着明确要击杀的目标来的,那事情反而就有了余地。
他心头微微松了口气,再看向萧樾的时候就没了那么多的戒心。
而萧樾,果然是从始至终都容色淡淡,哪怕是和姜皇后对质的时候语气犀利刻薄了一些,但是——
他没从他的眼中和身上看到任何的杀气。
萧昀定了定神,再次拱手对皇帝道:“父皇,皇祖母和母后都不可能有谋害父皇之心的,这些事情,显然都是误会,是有人故意掩人耳目这样做的,既然如此,事情便就此揭过吧?时候也不早了……”
皇帝也开始狐疑——
难道萧樾真的只是为了自己脱身?
如果姜皇后真的是被人强行拖下水的迷雾,那么——
昨天给他下毒的人,还是只可能是萧樾?
不!
他迟疑着,缓缓转头,看向坐在他另一边的周太后。
周太后自事发以后就一直也没申辩什么,此时皇帝的视线移过来,她面上虽然依旧冷静,眼神也没有半分的波澜,可是捧着茶盏的手——
手指在用力的攥紧。
皇帝没说话。
片刻之后,她抬头看向他,冷静的反问:“皇帝怀疑哀家?”
此言一出,在场的,首先就是杨廉之那几位阁老全都被震住了。
可是——
皇帝虽然没有言语,但是这个举动和眼神……
皇帝咬咬牙,看着她的眼睛,也是很平静的道:“儿子不敢!”
周太后今天一直在维护萧樾,这让他明显的感知到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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