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青瓷点头,“说是让他就留在陵川城内养病,等咱们回程路过这里的时候再捎上他一起回京。”
皇帝之前刻意抬举季宸妃,很有可能是想借着季家、借着季远做什么事,现在季远留在陵川城,对萧樾来说是件好事。
而且人证物证确凿,可以证明不是萧樾做的手脚叫他不能成行的,那么皇帝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借题发挥来找茬。
这件事上没什么漏洞,武昙遂也就不再多想。
青瓷和蓝釉都看出来了她的精神不济,互相对望一眼,还是青瓷问道:“主子是要现在梳妆还是您先歇着?王爷那边好像已经起了,不过也没出屋子。”
言下之意是问武昙要不要过去那边呆着。
武昙摇摇头,又趴回被褥上,闷声道:“我再躺会儿。”
两个丫头都看出来了,她从昨天出去那一趟回来就有点怪怪的,只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只能尽量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武昙又在被子里赖了小半个时辰,等到天色大亮这才爬起来穿衣梳妆。
早饭仍是两个人在萧樾的屋子里吃的。
她今天不怎么说话,饭也吃的比平时更少了些。
萧樾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等放下了碗筷才抬手摸了摸她脑后的发丝道:“昨晚没睡好?”
武昙抬起眼睛看他,看见他眸中那点缓缓浮动的笑意——
萧樾这人是不喜欢笑的,至少在他跟别人打交道的时候她鲜少看到他的笑脸,别说笑脸,通常是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做一个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么一副冷硬强势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可是私底下他对着她,却总是有这样的耐心!
武昙知道他这是在迁就她,所以这会儿她心里就是再不高兴,也还是勉强的敷衍了一句:“嗯!”
萧樾见她耷拉着脑袋,始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心里也不由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她扯过来。
他坐在那里,武昙站在面前差不多与他平视。
他用手指将她鬓边的碎发绕到耳后,然后才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道:“有些事,本王暂时还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但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自己心里也都懂,首先我们得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能活着,活着,才能图谋其它,是不是?”
他这样,已经几乎是等于把话说的直白了。
武昙微微诧异。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其实就冲着萧樾这段时间在京城里的行事,哪怕一开始他交出兵权的时候武昙是被他骗了过去,可是后面看他一次次公然和皇帝对抗,那般的锋芒毕露,那般的不留余地……
萧樾他凭的是什么?
他是为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底气?
武昙不傻!
早在这之前她已经隐隐的有所感觉了。
她自己也是出身武门世家的,就算身为女子,没有亲眼见过战场和军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从父兄那里耳濡目染,她也是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更知道所谓“功高盖主”都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手里还握着这样的倚仗,萧樾也不敢一次次那般的顶撞皇帝!
只不过,猜测归猜测,等到这一刻真的亲眼确认了这样的局面,她还是忍不住的胆战心惊。
萧樾现在这样跟她说。
她忽的就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萧樾皱眉,还没等说什么,武昙已经吸了吸鼻子,呢喃了一句:“我害怕!”
然后,就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扑到了他怀里。
萧樾怔了怔。
本来抬起来要去给她抹眼泪的手顿了片刻才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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