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为其难的坐直了身子,将那包袱扯过来解开。
里面林林总总倒确实是包着许多成色上好的首饰。
武昙觉得他这反应好像不太对劲,正狐疑警觉呢,就见萧樾重新沉吟着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敷衍本王了?要投奔本王,好歹也拿出点诚意来啊。本王记得我那未来岳母仙逝之前可是留了一整个大屋子的嫁妆给你的,就算大件的带不来,那还有庄子、田产以及几个铺面的房契地契,不是都你收着的么?现在你就这么敷衍本王,随便那点细软来充数?”
武昙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就从他戏谑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她心中一怒,随手从桌上抓了一把东西就朝萧樾砸过去,然后就扭身转向一边去生闷气。
萧樾忍着笑,伸手把她扯过来,抱在怀里。
武昙执意的别过头去不瞧他,又怒又急的抱怨:“我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消遣我?你到底管不管了?”
萧樾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神情语气却都是一如既往的闲适,反问道:“那你说吧,想让本王怎么管?”
武昙在他怀里扒拉了一圈,然后把他盘坐的双腿拨开一边,跪在他面前,正好平视他的眼睛。
他双手捧了他的脸孔,盯着他的眼睛,眸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郑重道:“我反正在武家住不下去了,择日不如撞日,王爷这就去武家提亲吧,把我娶回来吧。”
两个人,四目相对。
彼此的影像倒影在对方的瞳孔里。
武昙目光灼灼,眸子清澈又泛着一丝盈动的光彩,无比迫切的看着他。
萧樾与她对视片刻,却是有点牙疼似的倒抽了两口气,一语戳破她的动机:“嗯!本王明天就备了聘礼去定远侯府提亲,然后定远侯当场暴怒,本王就能找到现成的借口和他大打出手,然后凭借他身受重伤我又年轻力壮的优势将他暴打一顿,你就痛快了是吧?”
说完,也没等着听武昙的反应,就长臂一勾,整个往她腰上一绕,又把她圈回了怀里坐着。
武昙的动机被拆穿,立时又恼羞成怒,被他手臂圈住扭动不了腰身,就趁势狠狠的掐了他大腿一下,气得直哼哼。
萧樾看她那一脸气鼓鼓的模样,也是越发无奈:“你的脑子呢?告状就告状,还拐弯抹角的卷着个包袱过来装什么逼婚!而且吧,就算你是来告状的……你跑本王跟前来上你亲爹的眼药?这又是几个意思?”
她这样一生气就跑萧樾面前来告武勋的状,还怂恿他……
确实是挺没道理的。
“我……”武昙一心虚,眼神就闪过了一下,随后就弱了声势,破罐破摔了:“就算我是来告状的吧,那王爷你到底管不管?”
“你们家里姐妹掐架,你父亲罚你,本王一个外人……你想让本王怎么个管法?”萧樾反问。
名不正言不顺的,武昙现在确实不归他管。
尤其——
萧樾也是太了解这小丫头片子了,武勋最多就是叫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暗亏,现在反而是敌暗我明,她这哪里就会被武勋那父女俩欺负的?分明就是心里没能完全称心,就找了个借口来发脾气的。
武昙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被萧樾噎了一下,索性就不装了,不满的嘟囔:“那……那我生气嘛!”
萧樾摸摸她的头发,只是好脾气的笑笑:“现在娶你是不能了,眼下国丧期间你叫本王去定远侯府提亲?别是怕萧昀那小子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砍死我吧?本王被他借故杀了,你个我守望门寡?”
“说什么呐!”武昙回头,狠狠的瞪他一眼,因为身子被他圈住了,不太动弹的得,一怒之下就直接拿脑袋撞了他额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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