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了炉子上继续温着,一边轻声的道:“他这两天有心事,大概……是因为婆母去了吧,回头到了他跟前去,不许胡说,让他自己先缓缓吧。”
“奴婢晓得分寸的!”两个丫头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
隔壁的房里,武青雪坐到椅子上,让钱妈妈把孟氏留下的信拿给武青钰看。
武青钰只当自己提前并不知情,展开来信纸一点一点的看过去。
武青雪注意着他的神色,心情兴奋的原是想从他脸上看到愤怒或者悲恸的情绪的,不想一直盯到他将信纸又折好递还给了钱妈妈,他面上表情也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武青雪大为意外,一口气吸在肺管里,半天忘了呼出来,忍不住诧异的问道:“哥哥,你看到了没有,母亲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活活给逼死的,看了她的绝命,你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武青钰坐在案后头,表情肃然又冷峻的望着她,语气就和这面色一样的毫无波澜,只反问道:“你想要我作何反应?”
武青雪的嘴唇动了动,武青钰却仿佛根本就不是想听她的回答,已经进一步质问道:“去跪到祖母、大哥和武昙的面前,替母亲做过的事求情请罪么?”
这——
与她预期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武青雪怔愣半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武青钰的脸,仿佛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他言不由衷的破绽来,可最后盯了半天才发现对方的冷然和漠视都是真的。
武青雪惊讶的拍案而起,看了一场天大的笑话一样的直接笑了出来,不可思议道:“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没看明白母亲的意思吗?她是……”
“她是畏罪自戕的!”武青钰懒得再听她说下去,手扶着桌案站起来,又绕出来走到她面前,字字清晰又果决的说道:“我没瞎,白纸黑字,母亲说她害了人命,羞愧难当,以死谢罪了。既是父母的罪责,你我也不该置身事外的,如今两条路,要么拿着这封信到祖母和二妹妹她们跟前去,将一切说个明白,要么……你我就昧着良心瞒下这封信,继续厚着脸皮在这宅子里凑合过下去。”
“你……”这事情真是越说越离谱儿,武青雪惊愕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我们才是亲骨肉,二哥哥……”
“就因为是亲骨肉,我瞒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武青钰再次毫不容情的打断她的话,“也正是以为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才一再的宽容容忍你到今天,当初陆之训带人行刺大哥,留了信说明原委,畏罪自杀,好,你毕竟是外嫁到他家去的,你不想担他犯下的罪责,我姑且不强迫你。可是可一不可二,如今母亲的留在这里,你又想说什么?是亲骨肉,就能枉顾是非对错?是亲骨肉就能昧着良心,继续一条道上走到黑?我告诉你,你若还想继续在京中,在这侯府里安生的住下去,就回去给我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以后该怎么为人处世。如你所见,母亲一个人揽下了她所犯的所有罪责,你当是为什么?她这一死……”
武青钰说着,忽的就悲从中来。
他抬起头,仰面朝天,狠狠的吸进一口气,后才又睁开眼,眼睛通红的逼视武青雪的面孔道:“你说她是被逼死的?或许是吧,逼死她的,就是我们几个!她这一死,是为了一力承担自己当初所犯下的所有罪孽和过错,就为了让我们兄妹几个能在武家有个立足之地,不至于为她而伤了骨肉根基!”
武青雪觉得他这眼神很有点瘆人,可是对他的话,根本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咬着嘴唇积攒了勇气,大声的反驳:“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陆之训做的事是父亲指使的!不管是父亲买凶去行刺武青林也好,就算那个林氏真是死于母亲手上的也好,他们也都是为了我们兄妹,为了给我们在这侯府里争一个光明远大的前程出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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