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姑姑带着两个宫女上前,将桌上的账本收走了。
赵太妃一抬头,却见赵家母女还跪在那里,顿时就不解的皱了眉头。
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立刻就意识到了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对方有事相求,当着宫人的面,一时也没说什么。
祁姑姑看在眼里,就僚佐不经意的挨着两个宫女退了出去。
赵太妃重新看过来,拧眉道:“有话起来说吧。”
赵家母女还是跪着没动。
赵雯君惴惴不安,长宁伯夫人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咬着嘴唇又再挣扎了片刻,方才心一横,咬牙伏地磕个头道:“雯君行事莽撞,昨日于沉香别院做客,疑似处事不当,恐是……会连累了公主表姐和伯府的名声,实属不该,今日特来向姑母和表姐请罪。”
赵太妃如今就临安这么一件心事,一听她说恐会连累了临安公主的名声,心里顿时就先咯噔了一下。
她脸色微微一沉,没有接茬。
赵雯君拿眼角的余光看见,心中就越是忐忑,只能使劲的把身体伏低。
长宁伯夫人见状,就也跟着磕了个头,代为说道:“本来只是雯君年轻气盛,想要和定远侯府的那个武昙比试文墨,想赢那别院里两株稀有的兰草,小姑娘之间么,互相的也就是消遣解闷的,结果谁曾想南梁来的那位太孙出面袒护了定远侯府的那个姑娘。雯君当面受了羞辱还没什么,是一直到后来回府她才想起来郑家夫人曾经说过两句闲话……就怕是外人有所联想,再将她和武家那姑娘之间的冲突牵连到临安身上。太妃娘娘,是我与你哥哥教女不严,方才惹了这样的事端出来……虽然事情最终也未必会有多糟,可雯君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你也知道,她回府之后左右想想一夜没睡,就恐是真的会惹出什么闲话来,这就一大早赶着过来了。”
她避重就轻,将话说的好听,可赵太妃与她姑嫂多年,也算是看着赵雯君长大的,赵雯君是个什么德行她还不清楚么?
赵雯君就是个张扬喜欢卖弄的,见不得任何人被吹捧才学在她之上。
可定远侯府那个武昙,又是以不学无术著称的,赵雯君闲着没事跟她比什么?
分明——
就是故意招惹的!
临安公主的婚事这才定下来多久?她们母女好不容易认命安定下来了,可偏偏——
娘家人这时候跳出来拖后腿。
赵太妃一怒,手一挥将旁边的文房四宝扫落在地,袖子扫到砚台里,脏了一大片。
长宁伯夫人心下一惊,赶忙再叩首:“娘娘息怒。都是雯君这孩子太不知收敛了,我……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你现在还说这些又管什么用?”赵贤妃怒道,霍的站起身来,指着赵雯君道,“不过就是学了点皮毛便自恃有才,成天卖弄。一介女子,学识再好,还能替家里去考状元不成?消遣人的玩意儿,你有什么好得意招摇的?没得叫人觉得我们赵家的姑娘矫情做作,这还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些话,和昨天梁晋所言简直异曲同工。
赵雯君被骂得脸通红,恼怒又委屈,满脸哀怨的抬头看向她,小声的回嘴;“雯君也是想替家里争些脸面……”
自己的女儿出色,长宁伯夫人也一直引以为傲的,赵太妃这话同样也是说的她脸上挂不住,只不过确实是赵雯君先闯了祸,她不敢维护,只能表情谦卑的咬牙告罪:“雯君有错,我们夫妻日后一定会好生约束她的,娘娘息怒,切莫为此气坏了身子,那雯君就更要过意不去了。”
赵雯君心里不服,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了,只就委屈的不住掉眼泪。
赵太妃盯着她们母女两人片刻,即使心里再气恼也无计可施,缓了会儿就又一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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