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是私,前面经历了太多的事,他们两府之间已经是共生死的交情了,不管哪家惹上麻烦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武昙今天说想来京兆府的公堂听审,他二话没说就带她来了。
这会儿他并不主动开口,只是冷着一张脸低头饮茶。
“不知两位是……”龚妈妈看这两人的气派就知道来头不小,谨慎的试着开口。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武昙直接打断她的话,她的容色极盛,本来就艳若桃李,此时没有翻脸的时候,一张小脸儿任凭是谁看着都是赏心悦目,更何况少女的声音清脆极了,十分的婉转好听。
龚妈妈下意识的就是心弦一松,不想紧跟着,武昙已经话锋一转,开门见山的质问道:“凌氏生的儿子是谁的?”
凌氏虽然是被萧概养在外面的,可那小院里也有好几个下人服侍,萧概又隔三差五的过去,虽说偷换婴儿之说很荒唐,可凌氏怀孕是做不得假的,否则早被揭穿了。
所以,她是真的生了一个孩子。
而且前面她过堂的时候武昙一直在暗中观察她,那女人虽然提起萧概的时候情绪激动,满怀着恨意,但一看就是靠着一股子恨意支撑的,再加上如今心如死灰才会有了那般视死如归的举动,而从本质上——
那并不是个心智有多坚强,可以拿自己亲生的骨肉做屠刀,运筹帷幄,布控大局的女人。
杀死萧概,气瘫了穆郡王……
这整件事看上去像是有计划在进行的。
所以虽说偷换婴儿一事有点蹊跷,可武昙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凌氏并非信口开河,她可能是真的替别人生了个孩子,并且为了保险起见,唯恐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而连累了孩子,就先把孩子送走了。
“啊?”武昙这一问十分突然,龚妈妈直接愣在了当场,脸上表情僵了僵,随后才扯着嘴角小声道:“贵人您在说什么啊?那是郡王爷心太狠,容不下孩子,我家夫人爱子心切,为了给孩子留个活路才乱说的,哪能当真啊。”
穆郡王可以拿凌氏的亲骨肉来威胁打击她,但是如果那是个不相干的孩子,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他也就没必要对那孩子下手了……
龚妈妈这话,逻辑上也算是说得通。
武昙却根本就不信:“我不是公堂上的父母官,凡事都要公平公正,给天下人做表率,所以你也不用拿这些鬼话来搪塞我。凌氏有多少斤两,我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提那孩子的事,本来也是存了一念善心,不想拉那孩子下水吧?反倒是你,你看她不说,就终于忍不住的给穆郡王提了醒,提醒他拿孩子去要挟凌氏,再逼凌氏说出后面的那些话来。京兆府尹大人没再对你深究,是因为穆郡王病倒,暂时顾不得,你还真以为你有多聪明,将这事情做得有多天衣无缝么?现在这还不是在公堂之上,你还有机会,你要是现在不说,那就回头等着被府尹大人重刑逼供吧。教唆威胁,两面三刀……凌氏虽然把你从杀人案里撇了出去,可是你的意图已经暴露了,其实你不是无辜的,最不济……你也知道一切的内情,是她的同谋吧?否则你怎么解释那边凌氏正在杀人,你却千方百计的从郡王府逃跑了?”
这个婆子身上嫌疑很重,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的,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武昙的话,字字句句都正中点子上。
龚妈妈紧张的捏着手指,眼神慌乱的四下扫了扫,最后才露出悲愤的神情怒斥道:“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乳臭未干还学人家大老爷断起案子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老婆子是个乡下人,没见过什么王府啊、官府啊,我为什么会逃?我……我……”
她显然是在现场组织语言,一边说一边结巴拼凑:“进了那郡王府里我害怕,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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