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了。”
说着,花姨娘跺跺脚,一副豁出去的光棍样儿:“锦兰,进来服侍你小姐净面,劝着二小姐别哭了,当心眼睛不好,姨娘这就找夫人去,你只管放心吧。”
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
锦兰端着水盆进来,张望了一下,忙绞帕子给陈颐雅擦脸,劝道:“小姐别哭了,好歹姨娘也是疼小姐的,如今虽说在外头丢一回脸面,这事儿到底顺顺当当的就成了,岂不是好?”
陈颐雅怔了半晌才说:“姨娘自然不是不疼我,只不过她觉得嫁了那些人家才是对我好,我哪里不明白,也并没有怪她。如今这事我是只有高兴的,我在外头丢一回脸面,换的家里头和顺起来,姨娘也不至于与母亲嫂嫂闹一场,这样好事,别说丢一回脸,便是十回,我也是情愿的。到今儿我才明白,到底是一家子,自己家的人,就算得罪过,吵过闹过,也总是盼着你好的,别的人,就算没得罪过她,什么时候要给你个一刀一剑,竟也是有的。”
锦兰听不大懂,只知道这是在说夫人少夫人,哪里敢接话,只是赔笑,伺候着陈颐雅净了手脸,又重新梳了头发,擦了脂膏,又忙着去厨房要汤要点心给二小姐吃。
第二日,整个武安侯府都知道了,太夫人害了二小姐的好事,花姨娘不敢对太夫人怎么样,拿了太夫人跟前伺候的谢妈妈出气,打骂了一顿,把太夫人气的不好了,送了回陈三爷府去。侯爷陈熙华回来知道了,气的了不得,训斥了一顿,命花姨娘到祠堂里跪了一夜,又叫回去在清泉馆静思,一时半刻不许出来。
府里的人几乎都听花姨娘炫耀过二小姐的亲事,此时知道是搅黄了,也没人敢再提这事,二小姐狠哭了两场,成日里恹恹的,也不大出院子门了,只躲在屋里绣花。
到得十月二十的时候,是个吉日,也是个大晴天,一大早,一等虎威将军的正室夫人申夫人就带着管家媳妇等上门来,备了八色礼盒,来求二小姐陈颐雅的庚帖。
花姨娘在清泉馆听说,先是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总算好了。’念完了不由的又哭了一场,又骂了一顿天打雷劈的老不死才罢了。
而太夫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能下地走了,当初因谢妈妈被带走,太夫人怒气冲冲的赶到武安侯府去发威,一两个时辰就被陈家抬了回来,昏迷不醒。
陈三婶娘吓了一跳,陈夫人说,因谢妈妈言语不恭敬,太夫人被气着了,这才晕过去的,所以她亲自把人送回来。
陈三婶娘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信这个说法,可是陈夫人是大金主,今儿才把领银子的帖子打回来,太夫人如今又昏迷着,陈三婶娘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便是真有什么,太夫人醒了自然会去做,自己是弟媳妇,又仰仗人家手指缝里漏出钱来,于情于理都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陈三婶娘自然只是陪着笑脸,叫人把太夫人抬进去了事。
随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妈妈,陈三婶娘竟然没见过,陈夫人道:“因谢妈妈服侍不好太夫人,反倒气倒了她老人家,自然是不能再在她老人家身边服侍的了,这一位原是当初跟着大姑奶奶嫁到南京去的陪房崔家的姑娘,伺候过大姑奶奶,又伺候过大姑奶奶的大小姐,如今她儿子出息了,回了帝都,大姑奶奶便赏了她恩典,许她回府里来伺候,我想着,正巧太夫人身边缺了个妈妈,崔妈妈是府里老人儿了,只怕更妥当老成些,便拨了过来特伺候太夫人。”
大姑奶奶!
陈三婶娘从来没见过,却听说过这位姑奶奶,武安侯府的嫡长女,当初就是嫁到南京曾家去的,正是陈夫人娘家的婶娘。
虽没见过,但这位大姑奶奶的名声事迹却是听说过的,那可是不好惹的主儿,她又是长姐,便是老侯爷在世,也要给她体面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