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送来。”
郑明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又打击她又奚落她,偏偏她就是生不起气来,便笑道:“早前五妹妹打发人送来五碗鸡蛋奶冻,还放在外头桌子上呢,要吃一碗吗?”
陈颐安点头,一边又笑道:“我看呀,你就是吃这个吃胖的。”
这是过年前后陈颐敏搞鼓出来的新玩意儿,说是就要天气冻才做的成,不太甜,奶香浓郁,口感活似杏仁豆腐,只是比杏仁豆腐更有弹性些。
陈颐敏不管做了什么好吃的,第一就想着她这嫂子,不过这一回因着身孕,郑明珠还不敢吃,后来给小苏大人尝过了,说吃了对她有好处,郑明珠就爱上了,天天都要吃。
陈颐敏就只得总做,每回做好几碗送来,有时候陈颐安蹭一碗,有时候小苏大人专程过来蹭一碗,当然也会留下九制乌梅、甘草糖之类的零嘴答谢小妹妹。
郑明珠如今肚子大的厉害,走动越发艰难,要双手捧着,只能看着丫鬟端了来给他,见他慢慢的吃起来,才终于忍不住道:“我问你一句话儿,你若是不愿答就罢了。”
陈颐安见她这样慎重,倒是笑道:“什么话你这样紧张,只管问。”
郑明珠斟酌了一下,小声说:“你……嗯,你上回说,你不去姨娘房里,是因着我不喜欢,如果……如果我一直都不喜欢呢?那……”
陈颐安等了半天,等到这样一个问题,倒是失笑:“那就一直不去呗,也值得你这样结结巴巴的?”
“可是……可是你对她们,就一点儿都不想?”郑明珠的脸有点红,她十月怀胎,陈颐安就在她屋里歇足了十月,期间有两三个月两人小心翼翼的做过几回,因担心肚子的孩子,自然也并不尽兴,郑明珠是知道的,大家主母在怀孕的时候,都会给夫君安排通房侍妾,像他们这样的极少。
陈颐安笑:“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与禽兽也没什么两样了。”
他想了想,对郑明珠说:“你应该知道,我从七岁起就在恩师刘老先生跟前读,直到十四岁,我一年约有半年都在老师家里住着,老师与师娘十分恩爱,家中从无侍妾。老师与别的先生不同,是极为通达的人,从来不限制我的问题,但凡我问的,都会耐心的与我讨论解答,有一次我就问了,老师为什么不纳妾?老师跟我说,因为师娘不喜欢。我很不明白,女人不是应该大度才对吗?妒忌是七出之罪,规矩就是男人应该纳妾。”
说到这里,陈颐安就望着郑明珠笑,似乎是在嘲笑她妒忌,郑明珠挑挑眉,两人打一阵眉眼官司,陈颐安才接着说:“老师说,规矩应该是借口或是刀,而并非是束缚,当你用规矩去约束别人的时候,这就是你的刀,例如如果你的妻子按照规矩给你安排侍妾,按照规矩不妒忌,那么那种规矩就成了她的刀,束缚住你了,你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当然如果是你要求她按照规矩不妒忌,那么这也就成了你的刀,束缚住她。不过,这依然是一种失败,我和你师娘是夫妻,并不需要针锋相对,所以,不需要那些规矩。”
陈颐安笑道:“我现在也明白了,我和你是夫妻,我也并不需要我们之间有刀。”
郑明珠眨眨眼,陈颐安说的太深奥了,她听的很困难,陈颐安笑着拉起她的手,对她说:“老师是借这个问题教我世间规矩如何为我所用。不过后来,师娘倒是跟我说,这也值得问?无非是取舍问题,你觉得睡别的女人比你媳妇的喜欢更要紧,你当然就会去睡,你老师自然是觉得我比其他女人都要紧罢了。天下男人又不是傻子,难道真以为自己媳妇会欢喜自己睡别的女人?不过是在意或是不在意罢了。何况,女人若是真不妒忌,这男人该有多不中用啊。”
陈颐安说到这里,不由的哈哈的笑了两声:“师娘没读过什么,可是说话很有趣儿,有些问题,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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