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灯在黑暗中练习快速的拆装手枪,听见窗外有声音,撩开窗帘一看,入眼的便是两条白生生的腿在窗外晃来晃去,
“什么人?”
谢襄的脚踝忽然被人抓住了,她整个人僵住,回头望了一眼,重心不稳便掉了下去,沈君山伸手欲抓,却抓到了谢襄的胸口,入手的绵软伴着谢襄的惊呼,令沈君山呆愣不已。
谢襄重重的摔进了宿舍楼下的花丛里,宿舍楼的几户黑漆漆的窗口此刻都亮了起来,学生们的声音相继传来。
“什么声音?”
“不会有贼吧!”
学生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乍然出现在头顶,谢襄拢紧浴巾,趁着夜色的掩护,跑去了晒衣台,那里有她昨刚刚洗好的衣服。
等她匆忙换好衣服,已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虽说已经过了冬季,夜晚还是十分寒冷,春寒料峭,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干透,贴在皮肤上凉冰冰的,衣衫冰凉,谢襄满腔的怒火却是滚烫的。
她一路疾行,一脚踹开宿舍门,锐利的目光盯向正躺在床上看的李文忠。
“你为什么在我的宿舍?”
李文忠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翘起二郎腿,颇为得意:“顾燕帧不回来了,这床位是我的了。”
谢襄怒火更旺,“谁允许的?”
“当然是吕教官,你不同意的话,明天可以去找他,当然,要有合理的理由。”李文忠一阵冷笑,似是料定了吕中忻不会允许谢襄调换寝室。
听到这里,谢襄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李文忠见她沉默,脸上的得色更加浓重,显然知道谢襄在想什么——既然是吕中忻的决定,那顾燕帧怕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谢襄沉默的走进了卫生间,抓起一把衣服恨恨的搓揉,她的怒火并未消散,为李文忠的不怀好意,也为顾燕帧的不辞而别,还为了今晚的狼狈,和今后可以料想的不如意……
宿舍熄了灯,李文忠睡得香甜,呼噜声打得很是响亮,谢襄一脸担忧,不敢就这样睡去。
最终还是坐了起来,背靠着墙,脑中想着顾燕帧的去处。顾宗堂既然在北平,就一定不会将顾燕帧放在那里,顺远也不见他人,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南京!
南京胡府是顾燕帧的母家,胡柳翁十分宠爱这个外孙,况且胡云生身居司令,倘若顾宗堂真出了什么事,胡府也能护顾燕帧周全……若一切真的是她想的这样,那就别回来了吧。
谢襄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月亮,顾燕帧此时应该也在和自己看着相同的月亮吧,如果这里危险,那就留在安全的地方,哪怕相隔千里,只要安全就好。
第二天一早的训练是负重越野跑,谢襄强撑着跟着大部队,几圈下来,她那一张小脸上已经没有血色,黄松始终跟在她旁边,见此一脸担忧的问:“良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谢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
黄松变了脸色。
“李文忠欺负你了?我听说他调寝了,和你一个宿舍,是不是他找你麻烦了?”
谢襄摇了摇头,不想给黄松添麻烦:“不是,就是冻着了,有点感冒。”
她这幅样子也落到了沈君山眼里,看着她摇摇欲坠,沈君山沉着脸走过来。
“你没事吧?”
谢襄看到他,想到了昨日他匆忙间抓到了自己,目光闪躲,身体向黄松那边缓缓挪动,却不料刚有所动作,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谢襄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天光还亮,周围没有其他人,只一个郭亭,懒懒散散的靠在一边盯着她看。
“郭,郭教官。”谢襄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暗暗惊慌。
郭亭似乎没看到她的动作,递给她水和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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