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火气的叶雪推开老人,怒指小白脸。“敢不敢对天睹咒?假使我有一丝想当公子侍妾的念头,便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倘若我没讲过这种话,而是公子品行不端、存心诬赖,便教公子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断子绝孙、死无全、挫骨扬灰。”
这话说得太狠也太真,小白脸想到自己会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断子绝孙、死无全、挫骨扬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扬起手,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难掩错愕,更不敢相信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当众施暴,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会有打抱不平的路人跳出来报警抓人,但是她环视众多旁观者,没有人替她讲话、没有人打抱不平,更狠的是,在他们的议论声中,她听见咎由自取四个字。
天啊!这是什么破烂世界?为什么没有道德是非和正义公理?!
老人横眉竖目,又指着她道:“姑娘可要留点口德,无端口出恶言,报应早晚会落在自己身上,姑娘难道没听过拔舌地狱?”
叶雪真想往他那张老脸过去,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白白活那么多年,竟连是非曲直、青红皂白都分不清。
这时,一群中年fù人竟也认同老贼的话,一个接一个跳出来发表意见
“可不是吗?讲话这么狠dú,谁敢结亲家?”
“不知道是哪家的父母,会养出这种女儿。”
“没家教呐,祖上蒙羞。”
“牙尖嘴利,这么恶dú的话也说得出口,也不怕折寿?”
一句句指责、一句句刻薄,人多胆壮,有人打先锋,就有人敢跟着冲。
叶雪明知道不该硬碰硬,却还是忍不住,扬声道:“我不怕折寿,因为我没有说谎,那些睁眼说瞎话、违背道德良知的人才需要害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做坏事的人,早晚会在轮回中前进地狱,享受拔舌乐趣!”她的话语狠、声音狠,表情更狠,她上前两大步,吓得包围她的人下意识后退,又道:“我敢赌咒,自己没做错,试问公子敢不敢发誓,自己没说谎?”
小白脸完全不敢看向她,把头偏向一侧,目光闪躲。
她不愿轻易放过他,口气yīn森的再道:“公子不敢吗?是怕下地狱,怕因果报应,怕所行所为被记录在天书里,下半辈子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第06页
叶雪上前一步、小白脸就退后一步,终於,他再也扛不了这份低气压,不管地上大汉的生死,转身逃跑。
跑了主犯,叶雪猛然转身,面对不讲正义、不管公道,只知男尊女卑、压抑女人的从犯,她面色凛然,寒声道:“这世道,规矩是男人定的,为了男人的利益,便压抑女人的权利,男人眠花宿柳叫做风流,女人多看男人一眼却是yíndàng下流;男人做错,女人不但要想尽办法粉饰太平,还要指责其他女人,都是女人为祸,才引得男人犯错。男人宠男人,理所当然,最最可恨的是女人还要出头当帮手,这世间,女子的悲剧,就是你们这些女人亲手造就!”
明知道说这些没有半点意义,明知道讲完只会令自己被指责得更凶,但她不管不顾,就是要把道理述说分明,即使心里清楚,这样的举动并不明智。
她的视线扫向每个人,像两道冷光,冻得每个人心中一阵阵寒冷,噤若寒蝉,她这才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大家纷纷回神,越发觉得没有面子,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竟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责备,不敢指着她的鼻子,指着她的背影骂,总可以吧?
“哪家的闺女啊,真没规矩!”
“她爹娘是白生白教了,养到这种女儿不如一生出来就活活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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