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无色无味,呈现霜状。
他眼神一凛,这东西莫不是……
他暗中唤来府里一名他极为信任的管事,用纸包了一小撮这白色霜状粉末,低声吩咐。“去抓只耗子喂这东西,看看情况如何?”
那管事脸色微变,似是联想到了什么,可他一句话也没问,依言退下。
香雪回到房里时,朱佑睿正坐在桌前吃面喝汤,听闻声响,他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饿了吗?厨房用老鸭汤下了细面,味道不错。”
☆、第37页
她以为自己不饿,可嗅了嗅面汤的浓香,见他一口一口唏哩呼噜地吃得率xìng又恣意,胃袋不争气地拧了拧。
她微微红了脸,盈盈在他对面落坐。论理她一个侍妾是没有资格和他同桌共食的,但因为这阵子他总是纵容她坐下陪着自己吃,她也慢慢学会了不顾规矩。
她优雅地喝了一口汤,又吃了几筷子面,满足地轻声叹息。
他看了看她,那弯弯的眉眼,盈笑的粉唇,看着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咪,慵懒而俏皮。
他心弦一动,努力压下胸臆间那股复杂的滋味,故作轻描淡写地问:“以前不曾问你,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她闻言怔了怔。他怎么忽然关心起她了?
“怎么?不能说?”他剑眉一挑。
“不是的。”她连忙细声辩解。“数年前一场大水,我家里的人……几乎都没了,如今只剩一个弟弟。”
他一震,凝视她的墨眸深不见底。
她看不清那其中是否潜藏着对自己的同情,樱唇一扯,涩涩地苦笑。“弟弟寄养在舅舅家。”
“他几岁了?”
“我进宫那年他还不到七岁,如今……也有十二岁了。”她悠悠的语气似是怀念。
他皱眉,沉吟片刻。“想回家吗?”
“什么?”她一愣。
“这么多年了,不想见见你弟弟吗?”
“自然是想的……”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怅然的神情,正yù说话,外间有丫鬟扬声喊道。
“爷,李管事来了。”
朱佑睿一凛,披了件外衣走去外间,李管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面色一冷。
“知道了。”
李管事离开后,他让在外间听候传唤的丫鬟也退到屋外去,吩咐了这院子里里外外的人都不许接近正屋。
他吩咐的音量不低,香雪在里间也听见了,心下浮现某种不祥的预感。
为何他要将下人们都打发走呢?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再回到房里时,朱佑睿神情冷凝,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凛冽煞气。
“是谁派你来的?”他直截了当地质问。
香雪震慑,仓皇起身。“我……妾身不明白爷的意思。”
“不懂?”朱佑睿冷笑,举高握在手里的小瓷瓶。“这瓶子是谁给你的?”
那是……
香雪明眸圆睁,容色骇然刷白。
“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dúyào。
是今夜那道如魔鬼般纠缠她的黑影jiāo给她的dúyào。
香雪眼前一晕,踉跄地跪倒在地,玲珑的身子低低弯伏着,轻颤不止。
可她愈是做出一副恭敬求饶的姿态,他愈是怒上心头。
“看来你的确知道这瓶子里是什么,这是砒霜!是只要一丁点便能致人于死地的dúyào!”
凌厉的嗓音落下,一字一句犹如惊雷劈在香雪耳畔,她只觉得全身发冷。
“说!是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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