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知道今儿个寇大人前来是」
「为何牙行里的织锦数量如此多?」寇久冷声打断他,翻看着一匹匹排列整齐的上等织锦。
巴律这下子笑得连俊眸都眯起了。「寇大人孤家寡人,许是不知七夕将近,姑娘家为了心怡的男人制衣扎同心结是咱们大燕的习俗,眼前织锦的数量算不得多,小店也不过是替商家先备货罢了。」
「文簿。」寇久充耳不闻他的冷嘲热讽,原是挡着他的手摊开,等着他把帐本递上。
巴律笑得额际bào开青筋,回头跟于丫儿拿文簿时,偷偷地无声骂了几句,再回头又是笑若春风,恭恭敬敬地将文簿呈上。
寇久翻看着文簿,问:「哪家商家要的?」
「寇大人是眼盲了吗,没瞧见就记在第一页第一行吗?」巴律笑呵呵地道。
寇久顿了下,抬眼睨去。「嗯?」
「小的是说寇大人眼茫,茫茫然的茫。」巴律慢条斯理地应答着。「大人身居要职,日理万机,眼茫是再寻常不过。」
寇久清俊的面容冷沉,直瞅着他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巴掌柜,本官认为栈房里的织锦夹藏了其他物品,本官要一件件地翻查。」
巴律脸色微变。「大人在说笑吧?」知不知道里头有多少匹织锦,不是百匹也不是千匹,那可是超过一万匹的织锦啊!
他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堂堂一个左都御史,不去纠察百官,弹劾结党,偏找自己牙行的麻烦,杀鸡焉用牛刀,还需要自己教他吗?!
「本官看起来像是说笑吗?」寇久将文簿丢还给他,喊道:「来人,给本官彻底地搜!」
「等等,大人,让小的差牙郎小厮来搬布匹。」巴律忙道。
要是被这一票人进来搜,他的织锦还要不要卖啊!
寇久直睇着他,唇角笑意若有似无。
「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要是说错了什么,自个儿掌嘴自个儿罚,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的:般见识了。」巴律能屈能伸,赏几个巴掌意思意思,俊眸闪啊闪的,使出他最上乘的无赖笑功。
「给本官搜!」寇久笑意敛下低声喝道,栈房外的都察院侍卫立刻蜂拥而上。
「等等、等等,官爷们,轻点!那都是上等织锦,随便一匹都比官爷们的饷银还要高呀!」巴律赶忙拉开喉咙,边使眼色要在外头的牙郎赶紧入内帮忙。
就在一阵兵荒马乱间,一道清亮的嗓音不疾不徐地扬开,「大人,这万匹织锦可是徐家要的,咱们小店只负责替徐家找货,一旦这货出了事,jiāo不了货,这违约金恐怕得要大人负责。」
寇久回头,睨向戴着帷帽的于丫儿,弹了弹指,正准备要翻动织锦的侍卫立刻停下动作。「于姑娘,要是这织锦里藏了什么,本官依令行事,这违约金可不关本官的事。」
「当然,但如果大人没能在织锦里找着什么,却损毁了织锦,这笔损失咱们又该向谁讨?」于丫儿慢条斯理地翻开文簿,指着上头的细目。「大人瞧瞧,这一匹织锦是以十二两银成jiāo,一匹织锦的契税为三两六,其中一两二为牙税,二两四为代缴商税,这儿总共有一万匹,换言之,光是这些织锦就会上缴两万四千两的商税……大人,光看这上缴的商税如此之高,可以想见这赚进的利润相当可观,身为大燕第一富户的徐家,能够允许商货损毁吗?」
「你拿第一富户压本官?」寇久声薄如刃地问。
「大人别误会,民女只是提醒大人,徐家不过是寻常百姓,岂有本事压着大人。但光是一个七月就少了徐家这两万四千两的商税,别说税官不开心,就怕户部那头也会皱眉。」于丫儿不疾不徐地道,不见丝毫慌乱。
寇久注视她良久,久到巴律忍不住偷偷地摸到她身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