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壳?」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自己道出两人以往见过面,于丫儿毫不意外,那就意味着于丫儿记得上一世的记忆,那么她该是知道,为了她,奉言早已失去所有能力。
「我不懂你的意思。」于丫儿抓着衣襟,却控制不住心底生起的恐惧感。
周奉行垂敛长睫忖了下。「简单来说,奉言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了。」
「可是爷说他可以卜算未来」
「他撒谎。」周奉行淡声打断她未竟的话。
「为什么?」
「为了让你放心,为了不让你发现他为了你,连魂魄都卖了。」
于丫儿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半晌。「我不懂你的意思,爷好好的,什么叫连魂魄都卖了?」
「为了你,他让人生重来了六次,还能不耗尽一切吗?」
于丫儿闻言,半晌说不出话。怎会是六次,她只记得上一世的事啊。
「你不见得每次都记得,但奉言是承接着每一次的记忆,目睹你一次次地死去,一次次地献上供品换取重生的机会,然而他还是改变不了你死去的命运,所以他开始贩卖自己所有,直到再也没有任何等值物可以换取,他把自己押进最后一次赌注,不管这一回你会落到什么下场,他是注定要魂飞魄散了。」
面对周奉行淡漠得犹如谈论天候的语气,于丫儿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为什么会魂飞魄散?」
「我不是说了,他卖了自己的魂魄。」
「卖给谁了?魂魄也能卖吗?如果能卖,我可不可以买回来?」于丫儿紧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周奉行嫌恶地拨开她的手。「黑牙的jiāo易不够分量是jiāo易不得的,你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判官画轴jiāo易。」
「判官画轴?」那又是什么?为何奉行说的,她全都听不懂?「爷房里有两支画轴,一个画有爷的画像,一个本是画了个红圈圈,可是红圈圈不见了。」
「红圈圈?他跟人jiāo易了姻缘线?」周奉行沉吟了下。「这法子可不可行,我不晓得,我能确定的是那画有奉言画像的画轴就是判官画轴,因为上头的不是画像,而是奉言即将付出的魂魄。」
于丫儿捧着额,直觉得这些对话根本都在常规之外,「如果我把画给烧了呢?」
「你可以试试,但就我所知,除了那张画轴的主人,谁也烧不了。」
「那爷怎么办?」
「是他自个儿选择的,自然是自己承担。」
于丫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她知道他们兄妹少有往来,但她想也许这是爷保护奉行的做法,可是奉行的言谈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关怀,俨然像讨论陌生人般的口吻,让她无法理解。
「我为什么不能?」
「难道你都不关心爷吗?」
「我阻止过他了,是他执意这么做,怪谁呢?」说着,周奉行脸色一沉。「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
「可是爷说,他是想要推翻大燕」
「不就是为了你?除了第一次相遇,你是成亲后才亡故外,其余的不是在西江村时被山贼所杀,就是被安上yín乱勾引罪名,遭东江村民乱石砸死,再不然就是你那大哥把你从周府带离卖进花楼,你自尽而亡,又或者是被人波及硬加「罪名斩首,最后一次,你是被燕禄成给逼杀而死,你想想,奉言让人关了水门水淹两村,杀了于一和沛县县令,如今他要灭了大燕,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活下去,他必须铲除任何夺去你生命的可能,你说……你何德何能?」
原来都是为了她……原来爷的恐惧如此之深,是来自于累世的死别,于丫儿脸色惨白。
所以两人坠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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