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亲爱的,请你千万不要难过,要知道,人生就像是一场派对,我只不过是必须要提前退场了而已。而还在场的各位,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的退场而受到丝毫影响,请你们继续享受它。那是我主持过的,一场最轻松的葬礼,我给我的舞蹈家朋友在她的葬礼上,播放了所有她在舞台上最美丽的倩影。而最后一张画面,正好是她退场谢幕的时候,那个弯腰谢礼的姿势,优雅从容,美丽至极。”
“所以,亲爱的听众,其实死亡从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它,更可怕的是,我们往往把自己对逝者的思念,强加到逝者身上。就像我们经常鼓励身患绝症的亲人,说你要勇敢一点,你会好起来的,你要加油。可是,我想说的是,他们要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真正需要勇气的人,是你,是我,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
听到这里,我已经感觉到呼吸不畅,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收音机的声音在这时候戛然而止,我转头,刚好看到景柏霖放在开关上的大手。
“夏小满,我很遗憾,你没能赶上去见你父母最后一面。可是,那时候如果你赶上了,你会对他们说什么?哭着喊着求他们别死,别丢下你一个人?那还不如不见。”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肠是有多硬,居然能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风凉话。
我自顾自红着眼,根本就不想理他。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约瑟夫,那他就该明白,没见到爸妈最后一面,对于我来说是多大的痛楚。
景柏霖却是嗤笑了一声:“夏小满,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二十八岁。要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个道理,阿盛十四岁的时候就懂了。”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说的这个“道理”到底是什么“道理”,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又会忽然扯上景盛。
他也不管我懂不懂,只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说到底,你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前有父母,后有阿盛和韩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顿了顿,他又含着笑,戏谑地看着我:“真是个……被关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夏小满,我真的对‘心灵导师’这样的角色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着,他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
“夏小满,你得明白,临死的人从来不会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他们想知道的是,没了他们,你也会过得很好。他们需要的不是牵挂,是心安。他们更没有时间去在意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意的人,一直只有你而已。”
第046
我很难想象,景柏霖居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他应该是在开解我,就像个真正的修道士一样。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修道士,而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别以为你偷听了我的心事,就跟真的很了解我一样。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我嘴硬地撇过头,却听景柏霖在那头笑:“果然是个小孩子。”
我不再理他,闭上眼睛假寐,可也许是刚才睡了太久,一点睡意也没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驶入服务区,景柏霖带我草草用了一餐后,加满了油,下了高速,又继续驾车向山里前进。
我看了眼时间,他已经连续驾驶近十个小时,盘山公路又是九转十八弯的,我怕他疲劳驾驶出什么事,让他靠路边休息一会儿,他却不耐烦地打发我去后座睡觉,说是其他的用不着我cāo心。
这人也真是,搞得好像去见外婆的人是他,不是我似的。
我在后座翻来覆去睡不着,索xìng拿出手机翻微博,我的微博号注册了有些年头,却从来没有正经打理过,就连密码都忘了,前几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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