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刚抽了一口的烟往地上一扔,起身,嗖,跟一阵风似的,就跑到了后屋儿。我紧跟在马彪子身后,来到后屋一瞅。
后屋,靠西北角的一个小房间的木门打从里边让人撞的粉碎,抻头往里头一瞅。好家伙,屋里一铺炕,炕上,散了一根两米来长的大铁链子。这会儿,铁链子,却已经断了。
此外,这小屋散发了一股子难闻的臊臭气,想来这几天,曲老二的吃喝拉散全都是在这里边完成的。
眼么前,我刚看过小屋儿,马彪子已经跳出窗户外。
小屋儿斜对方就是这户人家的厨房,夏天,天气热,窗子都敞着。估计,曲老二是顺着窗子跳出去了。
我紧跟着追,脑子里也忘记照顾程瞎子了。
就这么,扑通跳出窗户外,奔进后院一排苞米地里。
冲出苞米地,迎面是一大排的松木杆子做成的杖子(就是围墙,栅栏。)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吼。
杀!
我顺着吼声一扭头。
刚好就瞅见,马彪子,正跟一个浑身上沾满无数屎尿的中年人对峙。
这中年人,应该就是曲老二了。
此人,斜对我,看上去好像三十出头,身上穿了一件脏的不能再脏的大背心子,腿上是一条落过补丁的深灰大秋裤。他光着脚丫子,露出挺壮实的胳膊,微仰个头,浑身一边微微颤抖,一边微闭眼对马彪子说,杀,杀,杀!坏人,吃我兔子,杀杀杀!
马彪子没出声儿,而是微微移着步子,与曲老二之间,保持大概两到三米的距离打量对方。
刚好这会儿,程瞎子在曲家人的带领下,也钻过苞米地,聚到这地方了。
老曲头,一看儿子又发狂了,他张嘴要喊。
程瞎子低低一句:&ldquo谁也别说话,这会儿,谁要是一说话,冲着了他,元气奔外泄了。&rdquo
曲家人一听,大家纷纷不出声儿了。
然后,程瞎子朝我身边挪了挪,低了头,伸手捅我一下,又抽动鼻子闻了闻,接着他小声说:&ldquo孩子,你跟马彪子学东西,这疯子撒泼,可是一个让你见证武道根本的好东西。&rdquo
我一怔。
然后,我顾及到曲家人感受,我挪了挪步子,小声回:&ldquo程爷爷,这怎么啊。&rdquo
程瞎子淡然:&ldquo你看,那疯子就搁眼么前呢。你瞅他喘气,是不是跟咱们不一样。是不是,他一喘息,整个上半身都在动。&rdquo
我细打量,咦,你别说,这曲老二喘息的时候,整个上半身,都随了呼吸,一动一动的。
程瞎子:&ldquo你再看他的腰,你挪下,你看,他腰动不动。&rdquo
我挪了步子,抻脖子一瞅。
这一看,我也愣了一下。
曲老二的腰,竟然跟肚子似的,随了呼吸,一收一缩的。
程瞎子又拿手碰了我一下说:&ldquo瞧见没有,这呼吸里边,可有大学问呐。当然了,你顺着呼吸去练,没有用。这都是,练久了,功夫下到,自然而然有的反应。&rdquo
&ldquo你们练武的,求的就是这个,但却是,在神智清醒状态下的这个。唉,这东西,一两句整不清楚,你往后,慢慢学吧。今儿,咱还是治病,治病。&rdquo
说完,程瞎子微仰个头说:&ldquo彪子啊,一会儿下手,用透劲,柔点!&rdquo
马彪子点了下头,然后刚要有所动作。
突然,打从松木栅栏外,路过了一个不知谁家的农村大老娘们儿。
松木栅栏不是很密实,在外面能看清楚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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