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河南道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河东道通往河南道的几座城池落入了袁章的手中,本来自以为可以坐山观虎斗的齐王小朝廷立刻陷入到极其危险的境地,他们现在几乎已经无险可守,即将面临十万漠北精锐的正面进攻。
而更让他们感到害怕的是从这些城池中撤出来的数万兵马目前尚且拥挤在道路之上,完全来不及躲进城里,他们马上就要面临和漠北骑兵野地作战的境地了,对此,几乎没人认为他们还有获胜的可能性;如果失去了这些兵马,齐王小朝廷就只有十余万人可以对敌了。
“此事皆因崔大人所起,本官早就说过鞑虏狼子野心,此举乃是与虎谋皮,崔大人却一再坚持,如今连失四城,河南道门户大开,我等还拿什么迎敌?”朝堂之上,无数人开始对崔纪道和崔博圭口诛笔伐,却没有人提出究竟该如何应对袁章的军队。
“相州城本已坚守数日,如果增派援兵,未尝不能将敌军挡在河南道之外,而崔大人却将其拱手让人,导致河南道无险可守,实在是罪莫大焉,还请崔大人辞去相位以赎其罪。”立刻又有人上来补刀。
“此事乃是当初群臣一起商议做出的决定,往日你们那个不是交口称赞,咱们如今到怪到本官一个人头上来了。”崔纪道面红耳赤的分辨着,他将目光投降卢承旭,当初似乎就是他先提出的这个方案吧?
眼见着战火愈演愈烈,王逊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他并非是想维护崔纪道,而是如果崔纪道被赶下相位的话,说不定下来就该轮到担任宰相了;假如放到当初李圭在位的时候,他当然乐见其成,可是现在,昔日群臣为之追捧的宰相宝座就好像烧红的烙铁一般,坐上去可是会要人命的,他对此根本没有兴趣。
“诸位且听我一言,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想想该如何抵御北虏大军吧。”王逊昔日根本没有参与此事,再加上琅琊王氏的威望,朝堂之上总算暂时安静下来,王机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堵在道中的几万士兵救出来,如今能多保存一分元气就多一分获胜的希望。”
卢承旭也赶紧走到地图跟前,仔细打量一番,“这数万兵马扎营之处左近并无城池可容身,唯有唯有郑家的几处坞堡,最好先让步卒进入坞堡暂避一时,至于骑兵可快马加鞭赶往前面的州县,此举或许可行。”
“我郑家在此地的几处坞堡年久失修,堡墙残破不堪且堡中并无粮草,怕是没办法容纳这么多的士卒。”郑家家主、户部尚书郑继然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若是因为收拢残兵惹来大军攻打,那么他们郑家的这几处坞堡定会毁于一旦。
“郑大人,你莫不是以为不收留这些士卒北虏大军就会放过这几座坞堡不成?”王逊那还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谎言,“这几处坞堡在下昔日从京城返回河南道的时候倒也看过,墙高沟深、占地极广,足以容纳上万士卒。”
“郑大人,你那几处坞堡极其惹人注意,纵使没有这些士兵,袁章也定会派兵攻打,凭你堡中的团练可能挡得住?”卢承旭也跟着帮腔,“不如暂时收留这些士卒,有了他们的帮忙,守住坞堡的机会还能大一些。”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说郑继然都死咬着方才的借口不肯答应,因为他还抱着万一的侥幸,如果不收留这些士兵,那么袁章还有可能因为急着追击溃兵而放过坞堡,但是如果他敢收留这些士兵,则袁章肯定会展开进攻;在他看来无论有没有这些士兵的帮忙,坞堡都是挡不住袁章大军的,那么还不如将其拒之门外,赌一赌袁章不会把这几处坞堡放在心上。
说得郑继然急了,他直接指出旁百年不远处还有其他世家的坞堡,那么为什么这些地方不能收留士兵?其余世家的大臣立刻摇头,要么说坞堡已经被废弃,要么说残破不堪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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