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嘉州军入城以来,就开始统计在此前被尔等掳掠到北方的百姓,短短数日之内就统计出两万三千四百二十五人,而这只是走访京城三成坊市的结果,若是走遍全城,再扩展到京郊又会是怎样一个数字呢?”李悠瞪着伯颜缓缓说道,当他说出两万三千四百二十五人这个数字时殿中百官的呼吸都加粗了几分,他们显然被这个恐怖的数字激怒了。
伯颜顿时慌了手脚,他来之前也曾经想过李悠的应对策略,可是在他看来无非是应允和拒绝两个选择罢了,无论那个他都不会吃亏,却全然没有想到李悠竟然将这件事翻了出来,堵得他完全无话可说。
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何时又在乎过百姓的死活呢?为了自己的前途富贵,葬送无数百姓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此前大魏的皇帝和官员们不都是这样做的么?可为什么到他这里来却成了这副样子?伯颜想要分辨,但这样的话却只能在心里想想,无论如何也不适合拿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说。
“呵呵,看来你们全然没有想过这些百姓啊?”李悠冷笑道,“你们可以忘记这些百姓,我李悠却绝不敢忘,在这些百姓全数返回京城之前,我绝不会和你们议和!今日念在你身为使者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来日若是在战场上遇到决不轻饶!你下去吧!”
李悠直接将伯颜轰了出去,伯颜愣在那里无所适从,一直到殿前的班直侍卫来架住他的胳膊将他丢了出去,他方才醒来失魂落魄的走出宫去;在此之前还觉得毫无破绽的方案就被李悠这样轻而易举的击碎了,他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帮着李悠收拢了一次人心。
“太尉大人爱民若子,我等佩服不已!”在伯颜身后,殿中传来朝廷百官的齐声叫好,这叫好声久久没有停歇,并且在这些官员下朝回家的时候传到了京城的各个角落,家中但有亲友被北虏掳掠走的无不痛哭流涕,对李悠感激无比。
坊市之间偶有几个酸丁喝多了几杯黄汤,开始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大肆批驳李悠在殿上的这一番话,完全无视这些百姓工匠的生死,而将迎回李冲和那些文武百官当做天大的事情,言语之间多有对李悠的攻击和污蔑。
不等维持京城秩序的官吏动手,店家就直接看不过去了,当即上前掀了他们的桌子,带着店小二把他们乱棍打出,店中的顾客和街上的行人听说原因之后不仅没有劝解店家,甚至还帮着他们收拾起这些不当人子的家伙来。
就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在听闻此事之后也全然当做没看见,因为他们之中也颇有不少人的亲友被北虏掳掠而走,如今听闻有人丝毫不顾及自家亲友的生死,那还能有什么好脾气?不帮着上去打就是好的了,那还能指望他们去救这几个白眼狼?
这样的情况不止在京城一个地方生,颇有不少因为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而挨了众人殴打的,经此一事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李悠的决定说三道四了。
伯颜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百姓们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落脚地,随即立刻堵住了门口,整日向伯颜索要自己的父亲、兄长、弟弟、儿子,如果不是李悠派遣一队精锐的嘉州军拦住了这些百姓,伯颜一行人恐怕就被他们撕成碎片了。
可尽管如此,伯颜他们也吃到了不少苦头,先他们入住的驿馆之中再无一人愿意为他们服务,无论是生火做饭还是洗衣打扫全都得他们自己动手;而整个京城的商家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们做生意,他们就算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也没有办法卖到一颗米、一根青菜;还不断有百姓投掷砖瓦土块袭击他们,就连伯颜也被砸了个满头包。
就这样熬了三天,此前积攒的粮食消耗一空,驿馆之中也堆满了百姓们丢进来的砖瓦石块、牛马粪便,简直没办法住人了,伯颜不得不带着他的使团在嘉州军的胡伟霞狼狈逃出京城,回归龙城去了,此次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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