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基三十集团军所属部队,是正儿八经编入国民革命军序列的正规军,应该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刚出川时,受到全国人民抗日热情的鼓舞,在德安万家岭和武宁棺材山的几场战斗,他们衣着褴褛足登草鞋,几万人马同仇敌忾,与强悍的日寇奋力搏杀,阵地、山头丢了又舍命抢回来,打出了中国人的血性。
几趟战斗下来,也显露出它的整体战斗素质不高,火力配置不强,士兵的前身是四川省的地方保安团整编过来,很多人都是刚洗脚上岸的农民,没见过这么凶残的敌人。师旅级军官都是久经沙场的职业军人,营团级军官多为民团团总、土匪头目,军官的指挥能力和对战场的掌控能力都有问题。
由民团改编的部队除了武器装备差,战斗力战斗意志不强之外,还有两个问题是无法克服的:一是纪律散漫、随心所欲;二是垃帮结派、形成山头。其中有的师、旅长平庸无能,尸位素餐,打起仗来没有半点谋略,贪生怕死,一打就逃,一逃就散。
这次留守义宁的是第72军军部和34师。72军军长叫韩全甫,职业军人出身,读书不多,志大才疏,缺少谋略。打仗时优柔寡断,缺乏高级军官应有的素养。王陵基的的一句话:“我生是王总司令的人,死是王总司令的鬼。”
这话王陵基听到很受用,他知道韩全甫虽然平庸,但他用着放心,就更不愿撤换韩全甫了。而34师则不是三十集团军的老底子,是几次会战后损失太大,从陕军中抽调补充进来的。师长陈梁基也陕西人,带着一个整编师上万人马。陕西人和四川人不一样,四川本来多山川,士兵们爬山如履平地。见到义宁的山水,就像回到了家乡,天然的有种亲切感。而陕西人自小在关中大平原上长大,没见过这么多的山,纵横交错的河流,心里总存着一丝害怕。
陈梁基带着34师从武宁船滩、义宁三都逃走,连续接到九战区副司令长官、三十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的命令。要他组织力量,利用三都到县城丘陵山地伏击日伪军。韩军长也派通信兵要陈梁基集中兵力,在庙岭附近构筑工事将山田雄一中队和伪军歼灭。
按理说34师上万人马对战山田雄一五百人,不要说还有山地优势,就是在平地不讲战法,不构筑阵地乱兵上阵,胜败也完全没有悬念。而被日寇吓破了胆的34师师长陈梁基,根本没有抵抗的想法,一味避战退却,把韩军长、王总司令的命令弃之脑后。
这种临阵畏缩裹足不前,置集团军后勤保障基地不顾,把长沙会战参战部队的战略后方暴露给敌人,将义宁人民推进苦难的深渊。至使日军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按国军作战条例规定也是要重重处罚的。
然而陈师长并不害怕,抗战以来谁不丢城失地?先丢东北,再丢华北,接着又丢了华东,现在华中也岌岌可危。丢了这么多地方又追究过谁?丢得最多的非蒋委员长莫属。何况自己丢的仅是一座小镇而已,不损民国大局的皮毛,集团军和军委会又奈之何?
让陈师长气定神闲的不仅于此,他后面也是有人帮衬的,有个本家叔叔在国防部军法处当处长。这个职位升职时帮不到忙,出了问题肯定能帮忙,有本家叔叔做后台,不惹事也决不怕事,陈师长的底气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但34师师长陈梁基也知道,一味后撤是军人的耻辱。他这样做有两个好处:在县城做出打的样子,对韩军长那好敷衍塞责;对义宁百姓也是个交待,免得义宁百姓老是问候陈家祖宗。在陈师长的骨子里就是害怕日军,不仅不敢正面迎敌,连伏击敌人也不敢。
从三都镇到县城有三条路可走,两条陆路一条水路。三十集团军沙盘推演结果表明:日军因缺乏船只放弃水路,可能会用去年日军从奉新入侵相同的手法,从武宁船滩陆路向前推进,终极目标是义宁县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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