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数正在急剧减少。他们黑沉沉的甲胄逐渐被各种颜色的帝国军队所吞没。一个个混沌星际战士发出了不甘的怒吼,甚至有些人试图取得对方的宽恕,愿意忏悔,并且重新归入帝国的序列。然而没有用,铁流吞没了他们,最后一个小小翻涌了一下的气泡也消失了。
而在禁卫军的包围圈中,皇帝与他现在的敌人长久地对峙着。禁卫军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哪怕伤亡惨重,也没有动摇一步,让外面的风浪冲击到正在对峙的二人。
用“对峙”来形容强弱完全不成比例的双方,似乎是一个修辞上的错误。
流着相同血脉的两人之间似乎有某种心灵上的感应,不需要语言,从皇帝握剑的姿势上,阿巴顿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混沌战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激,然后又立刻转变为深切的悲哀,就像是发现自己的所有人生都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笑话。他沉默着重整旗鼓,将自己的恶魔剑从地上捡起来,然后丢开了可能阻碍自己视线的头盔。
人皇把腰间精美的动力长剑抽了出来,指向他的脸。两人无声地撞在一起,然后开始决斗。
阿巴顿的战斗风格就像是呼吸的雷霆,而人皇的动作像是流动的水银,没有想象中万人之上的霸道,而是精密准确的艺术。禁卫军们沉默地观看着决斗,没有插手,然而面具下沉重的呼吸声还是揭露了他们紧张的心情。
有那么一会儿,阿巴顿迅猛爆发的攻势似乎压制住了人皇的攻势,他身上腾起不正常的雾气,汗水与流淌的鲜血蒸腾而出,鲜红的眼球几乎爆裂,这是某种刺激性药物的作用效果。然而哪怕是加速、加强的雷霆,也无法突破人皇水银一般精美流动的构型。皇帝没有急躁,而是不急不缓地维持着自己的步调,稳稳地扛住了阿巴顿的垂死挣扎。
是的,人们情不自禁地用“垂死挣扎”来形容阿巴顿此刻的表现。
哪怕是最稚嫩的新兵,也能看出他动作中的绝望与不顾一切,但是这些激越的情感并没有带来奇迹。皇帝的剑势稳定而不可阻挡地扳回了局面,就像是一架精密无比的机器,正在相撞的两柄长剑交击出闪闪的火星,决斗的当事人知道那一刻已经将要来临,甚至多久之后都已经再没有疑问。阿巴顿在下一盘他注定会输的棋局,而让他继续战斗下去的,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作为战士的尊严。
就像是不久之前的场景重演,在最后一次双剑交锋的时候,阿巴顿手中巨大的恶魔剑上噼啪一声。裂开了一条赤红色的裂缝。鲜红色的血与铁锈从大剑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死去的恶魔剑在阿巴顿手中哀嚎着化作飞灰,而他依然保持着握剑的姿态,就像是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醒悟过来。
皇帝的剑下一瞬间,用一个精妙的折返切落,将他的头颅从动力甲上切了下来。
“好剑术。”飞在天空中的头颅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噗通一声,头颅落入黑色的尘土,迅速风化成灰烬。混沌战帅的那套终结者动力战甲也随着自己的主人一并死去了。密密麻麻的蛛网一瞬间布满了这套远古动力甲的内部与表层,与上面那些装饰性的邪徽与头骨一起化作漫天飞灰。
阿巴顿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地战死了。
那些关注着这场战斗的战士们发狂般地欢呼着。赞美帝国与皇帝的战嚎一次又一次地回荡在山下。他们比自己取得胜利更为高兴,能够见证这注定会写入帝国史册的一战,所有的人都感到巨大的,与有荣焉的荣耀感。一万年来帝国的恶梦倒在了无所不能的皇帝脚下,这位至上的天神正行走在他们的中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吉祥的征兆能够超越这一幕他们会赢的。帝国将会取得胜利,这就是真理,没有任何人会否认这一点。
与欢呼的子民们不同,这场战争毋庸置疑的主角看上去并不那么高兴,他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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