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到处都是埋伏。
潜伏在暗处的瓦岗军借助夜色和地形的掩护,神出鬼没声东击西。每一条街巷每一栋屋舍俨然成为了禁军骁果们的地狱与坟场,被打得七荤八素落花流水。
由于街道上设置了大量的路障,骑兵的威力受到极大限制,甚至沦为了瓦岗军弓弩手们的移动箭靶,登时阵形大乱进退失据。
不一会儿的工夫,首批入城的数千隋军便伤亡三成多,却慑于宇文成都有进无退的军令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龙镇武的敢死队原有三百余人,全部是从禁军骁果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士,一路冒死突进杀出了数百丈,却惊愕地发现自己钻进了一条死胡同!
正当他们打算原路退路另寻出路的当口,猛听身后“轰隆隆”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地面上陡然塌陷出一个直径超过两丈的深坑,将两百多人拦腰截断。
十几个禁军躲闪不及掉落进去,被布满坑底的锋利竹尖刺得浑身窟窿惨不忍睹。
“哗——”两旁的院墙上蓦然出现数十名膀阔腰圆的瓦岗军,将一缸缸火油、一捆捆干柴抛入街巷中。
龙镇武面色大变,腾身掠空打出一蓬飞镖,但已经来不及阻止高墙上的瓦岗军将数十根点燃的火把丢落进来。
“唿——”街巷化为一片熊熊火海,两百多名禁军骁果如同瓮中之鳖无路可逃,像一团团火球绝望地呼吼挣扎。
“砰、砰——”龙镇武顾不得追杀那些瓦岗军士,催动掌力将一段段高墙震裂轰碎,打开豁口接应部下逃生。
敢死队中也有不少修为臻至入室甚至观微境界的高手,在短暂的惊慌后迅速回过神来,各施绝学协助龙镇武推墙倒垣开辟生路。
然而这火势何等凶猛,再加上一百多人拥挤在狭长的街巷中无法疏散,最终能够侥幸逃出火海的不足四十人,且有一大半被浓烟灼伤咽喉痛苦不堪。
“刁小四!”龙镇武的眼睛血红可怖,面容狰狞扭曲杀气横溢。
他这时候才醒悟到,街道上的路障不单单是为了延缓隋军前进,更兼有阵法功用。而能够在这么短的时日内,将黎阳城打造成一座迷宫大阵的,除了那个姓刁的小子还会有谁?!
他暴怒地将一具被自己飞镖打穿脑门的敌军尸首飞踹进火场里,四周已经找不到一名瓦岗军士的踪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黎阳城如同一座巨型堡垒,黑夜在血与火的壮丽交织中来临。
成千上万的隋军杀入城中,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终于艰难地稳住阵脚,朝黎阳仓方向缓缓推进,代价则是将近两千人的巨大伤亡。
战事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宇文成都矗立在黎阳城东门的城楼上,一边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不断地倒下,一边调兵遣将下达命令,脸上始终没有丝毫的神情变化。
为了能够以最快速度夺得黎阳仓,接济嗷嗷待哺的十数万大军和数以万计的随军眷属,战死几千士兵又算得了什么?
尸堆成山,血流成河,随着时间的推移瓦岗军的压力正变得越来越大,伤亡也逐渐增加。黎阳仓内灯火通明热火朝天,所有人都投入到了这场决定黎阳城生死存亡的血战中,连城里的百姓也被发动起来救死扶伤搬运物资器械。
刁小四也很忙,他一手抓着走油蹄膀,一手拿住酒坛,正满头大汗地在伙房里东奔西走,认真细致地监督检查将军府明早的伙食准备情况。
没办法,民以食为天,如此重要而又繁琐的工作,刁小四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只好身体力行亲临现场,每一种食品都必须反复品尝亲自鉴定。
啃完了走油蹄膀,他用铜勺从大锅里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肉汤,凑到嘴边喝了口,闭起眼睛细细品味了半晌。
“小四爷,味道怎样,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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