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实在是太难了。
能够做到心平气和的人,或许是涵养的确无可挑剔,或许,是根本不爱那个女人。
毕竟,深爱一个人这件事本身,就很容易摧毁人的理智。要在爱情中保有惯有的理智,几乎是不可能的。
“烈子,我已经答应过你妻子和你妹妹,你虽然今晚需要执行一个小小的任务,但明天一定会好端端地出现,即便不见面,也会给她们一个电话让她们放心,你可别让我失信于人哦。”皮特好不容易又有机会用到最近刚学会的四字成语,禁不住有点小得意地朝成烈眨了眨眼睛。
成烈血色淡薄的唇边露出一抹微笑:“行,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当然。”皮特补充道,“将来,我还会是你的一个好妹夫。”
“希望如此。”成烈笑道。
N岛的私人疗养院内,寂静的病房中,戴着氧气罩的裴远晟毫无知觉地沉睡着,他削瘦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旁边冰冷的医学仪器上显示着各种数据,如果不是那些数据显示他仍然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单单只是看着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的他,会让人产生一种他已经死去了的错觉。
他看起来太过于安静了,安静的仿佛已经不存在一样。被雪白的被子覆盖住的躯体,削瘦而毫无起伏,各种各样的仪器连接着他的身体,不同的药物不间断地缓慢进入他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的,只有他毫无血色甚至透着淡淡青色的手腕,和那俊美而精致的面容。
经过一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他在毫无意识中胸腔再一次被医生打开,他们竭尽全力使他脆弱的心脏能够重新跳动起来,可这实在太难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已经衰弱到根本无法再负荷手术带来的影响了。
筋疲力尽的医生们都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具年轻的躯体虽然一息尚存,但是能否重新恢复意识,张开眼睛,他们无法保证,甚至,也许他会在昏迷中彻底死亡,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永远地沉寂下去。
或许那些医生们说得对,死亡对于他来说,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解脱。
对于裴远晟而言,没有什么比放弃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更轻松的事了。
他大概是愿意这样永远沉睡的。就这样睡下去,他再也感觉不到心脏带来的痛楚,他会安安静静、体体面面地离开,就像童话中被施了魔法的王子一样。
可是,他身边的人,固执地不愿意放弃他的生命,他们用世界上最精密的医学仪器,最精准的手术刀,划开他的身体,给他注射各种昂贵的药物,如绳索一般束缚着他,不使他如愿停止呼吸。
“对不起……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不知道在病床边枯坐了多久的金晓仪,蠕动着苍白干裂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
她注视着那个沉睡的他,心脏疼到难以呼吸——她似乎也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否则,她不会如此难受,甚至,她觉得自己能够体会到他有多痛。
无数次地,她想要伸出手碰一碰他,可是,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的他是那么的安静而虚幻,就像一团没有实体的影子一样,她真害怕他其实早已经死了,她面前的他不过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只要一伸手触碰就会“啪”一声粉碎掉。
医生已经和她说了,他或许还会醒来,或许不会,就连慕子豪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她还是不能够接受,她不吃不喝地守在床边,幻想他会突然间睁开眼睛。
然而过了很久了,他依然没有。她频频回头,去看身后的仪器,那上面微弱的跳动的数据告诉她,至少这一刻,他还活着,还没有彻底地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是那么地讨厌那些插在他身体上的管子,那么地讨厌那些庞大而冰冷的仪器,她知道他更加厌恶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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