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我一语地质问更指责起他来。
“王爷又可知各国历来发生过几次疫病?最后又是以怎样的方法解决的?”
“疫病是短短一个月乃至更短时间内就会夺去一整个县郡百姓乃至牲畜性命的修罗般的病症!”
“疫病最可怕之处是传染!但凡与染病之人有过接触之人都会被其传染,同一双筷子,同一个碗,都会让健壮如牛的健康之人病倒,且还是在朝夕之间!”
“疫病是不治之症,昌国曾经是用了烧毁整座城池,烧死城中所有百姓的办法来阻止疫病再扩散的!”
“既是不治之症,将我等调来这儿又有何用?莫说我等太医署中医官,纵是将整个京城的大夫或是整个姜国的大夫都聚集到这儿来,也救不了长宁县!”
“王爷这是——将我等往火坑里推!是让我等送死!”
“我等家中尚有老小,王爷此举,让我等家中老小往后如何生活!?”
……
方才的沉默已全然被众医官的愤怒打破,他们的话,无不是在指责乔越。
末了只听他们一人接一人以致异口同声道:“还请王爷允我等回京!”
说的是请求的话,可他们面上却没有分毫谦恭之色,语气里也没有丝毫请求之意,更没有一人向乔越下跪。
他们似乎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逼迫。
整整两盏茶时间,直到他们没有一人再说话,才听得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认真且平静地听着他们每一句说辞的乔越这才开口沉声道:“诸位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是没有,那便来听乔某说两句,听了乔某的话后,诸位若仍执意要回京,乔某绝不强留。”
众医官目光齐聚在乔越身上,安静地等着他说话,他们面上冷漠的表情似在嘲讽他绝不会说得出什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留下的话来。
谁都不是傻子,明知不可能还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
“敢问诸位,假若诸位的家诸位的父母妻儿都在这长宁县中,诸位可还会像此刻一样,急着回京?”乔越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也不带一丝指责。
可正是他这一不带任何指责的话,像锋利的石子,打到那些“有理”的医官们心上,令他们皆是一怔,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来。
无人应声,只听乔越默了默后又道:“仍假若诸位的父母妻儿都在这长宁县中,明知疫病是不治之症,诸位可还会希望朝廷伸出援助之手救一救这长宁县?”
仍旧无人回答,唯有寂静。
乔越也依旧是平和的语气:“又敢问诸位可知自己每月的俸禄从何而来?无不是由百姓的赋税而来。京中生活固然安宁,然若人人都图一份安宁,那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士又当从何而来?假若姜国上下无一人愿意在国家在百姓危难时挺身而出,国何在?家又何在?”
“古语有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道的便是人之勇气与无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才知究竟可不可为,倘若当年的太祖皇帝没有这一勇气,便不会有姜国,今日便不会有我等。”
“诸位医术是姜国医者之中的佼佼者,医者仁心,诸位修习医术的初衷想必皆是怀一颗悬壶济世之善心,如今正是需要诸位之时,姜国医术落后,举国皆知,不求诸位能祛除疫病,但求诸位能秉习医初衷,尽诸位之所能,救治所有有求于诸位的百姓。”
“而今长宁县的百姓需要的不是圣上,不是将士,而是诸位,唯有诸位才能让他们安心。”
“人生于世,不会有人不畏惧死亡,乔某与诸位一般,畏惧着如修罗般的疫病,但乔某不会退亦不会逃,疫病一日不治,乔某便一日不离,假若乔某不幸染病而亡,乔某之后也会再有朝臣前来。”
“不到最后一刻,朝廷不会放弃长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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