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国外那些年,频频往她卡里打钱的也是这个让他受尽委屈的人。
她想怪他的,可怎么怪?
她的亲生母亲都不曾对她好半分,她又有何理由去怪罪旁人呢?
“十七岁那年的夜晚,于您眼中,我难道不是晚辈吗?”她问,话语淡淡,但颇有震慑力。
一席话,问住了这个游弋政坛多年的男人。
让赵波落在桌面上的指尖狠狠摁住了桌面,微微发白。
她是晚辈,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他的心,始终向着赵家人。
于他眼中,她是继女,也只是个跟他无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女。
混迹政场的男人,最为看重家庭,2007年,m国挑选官员,首要调查的便是对方家庭。
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个人能力足够了,便要看家庭了。
所以这些年,赵波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更甚是没少委屈胡穗与安隅二人。
现如今、当面对继女的质问,这个五十多岁的握住整座城市的男人,明显是震楞住了。
“法令者,所以抑暴扶弱,欲其难犯而易避也,我身为律师,本本分分恪守职责匡扶正义,谨遵职业操守为我的当事人着想,您今日坐在这里同我言语这番话恕我年纪小,听不出到底是何意思。”
“在我眼中,屎就应该进茅坑,若从一开始您没有徇私舞弊包庇他,那么现在,也不会有他在害人的机会,赵市长,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您能说不是您自己吗?”
包厢内,气氛僵硬逼仄。
包厢外,也好不到哪儿去,
宋棠送安隅过来,未曾进包厢,反倒是站在茶楼院前赏着屋外风景。
市府的人,大抵还是认识些许的。。
身在她们这个圈子里若说不认识,稍有些不现实。
所以这日,当市长秘关山站在身旁时,她极有礼貌的与人点头招呼。
后者望向她,笑问道;“怎不进去坐着?”
宋棠望了他一眼,笑道;“秋高气爽,屋外凉快。”
关山身从赵波秘已有些许年头,近来,赵家的事情他到底还是关注了,知晓这中间少不了安隅的手段。
这日送赵波来时,见宋棠站在屋檐下,本是在车内调动行程的人,推门下车,朝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而来。
寓意何为,自己知晓。
“宋律师年纪轻轻能在成为老总秘,年轻可为!”
本是百无聊赖靠在屋檐下的安隅听闻关山这么一句突如其来夸奖的话语,瞬间起了防范之心,心底的高墙在瞬间竖起。
身旁,年近四十的市长秘与她比肩而立,与之打起了官腔。
宋棠这些年跟随安隅,到底也是历练过的人,道行虽说不如这个年近四十的市长秘身后,但到底也不会让他占半分便宜。
“关秘您过奖,身为下属,做好自己分内事便行了,哪有什么有为不有为的,”她笑道。
欲想从一开始便终结这个话题。
告知身旁这个目的性极强的人,她只是在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可关山,到底是打官腔的好手。
他闻言,哈哈大笑;“这年头像宋秘这么谦虚的年轻人,怕是不多了。”
他句句都是夸奖,但宋棠听出来的是句句砒霜。
能分秒之间要了你的命。
“您过奖了,”她答。
“安隅也是首都圈子里少有的年轻有为的后辈,宋秘跟着她能学到不少东西吧?”
屋外廊下,秋风渐起,吹动了安隅的百褶裙摆。
她低头压了压裙摆,面上笑容浅浅;“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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