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午公司有会议,比预计时长久了一些。”谈容理应有点累了,但在开门的间隙里,他还是淡淡冲镜头笑了笑,“你给我发消息,是想看筠筠了吗?”
竹言蹊捏捏沙发内填的聚苯乙烯粒子,应声道:“嗯,想看。”
谈容没再说话,只好像又笑了一下。
竹言蹊没能看清,视频画面短暂卡顿,很快显示出后置镜头拍摄的景象。
谈容已经推了门,室内没有竹言蹊想象中的暗,开着几盏柔和的壁灯。
玄关矮柜上,一团肉球竖立着耳朵,在谈容按亮总控后,肉球现出胖乎乎的圆脸,垂在柜边的尾巴也高高扬起。
竹言蹊看它跳到地板,无声无息凑到谈容脚边,又无声无息绕了一圈,直接绕出谈容的拍摄画面。
他不禁笑道:“筠筠好文静啊,应该是只小母猫吧?”
“不是,公的。”谈容说,“在猫舍的时候很活泼,被我接回家后,慢慢变的安静了。”
竹言蹊一句话涌到嘴边,又被他隐忍着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谈容没漏掉他的小表情。
“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竹言蹊摸摸被砸的鼻子,“养宠物就像养孩子,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孩子,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猫。”
其实他第一反应的原话是:好好一只猫,竟然被谈容养“自闭”了。
竹言蹊还在因心理活动偷偷乐着,又清楚听到谈容短促笑了声。
男人脱了外套,将筠筠拖进臂弯,在走进客厅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在调整着拍摄的角度:“可以看清它吗?”
他用的仍是后置镜头,取景范围广,能让竹言蹊看得更舒服,但他自己完全看不到画面。
竹言蹊蹲坐在沙发,下巴垫着膝盖。
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清楚投映着对方三分之二的面容,而本该是主角的筠筠,却只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乖乖巧巧地贴在谈容胸口。
竹言蹊悄悄截图,留作照片。
明明只看见一对猫耳朵,嘴上却认认真真地道:“可以,看得清。”
谈容累了一天,回家又晚。
竹言蹊自知不能拿筠筠当幌子,霸占对方太多时间。
两人简单聊了一小会儿,他借口去晾洗好的衣服,把休息时间归还给谈容。
洗衣机的定时还差二十分钟,竹言蹊瘫回半身不遂的躺法,反复查看刚才截下的照片。
末了选出最清晰的一张,设置成他和谈容的聊天背景。
隔天,竹言蹊用行动证明,自然醒的最高记录是用来保持的,不是用来被打破的。
早上八点,他被闹钟拽出被窝,下床时甚至满腔悔恨,恨自己被感情迷住了双眼,直到刷牙洗脸走完一套,神志才缓慢清醒过来。
解决了早饭,竹言蹊特意绕路去学校的茶饮店拎了两杯喝的,再到了东主楼,时间已经超过九点钟了。
近几年随着高等教育的扩张,国家对高校建设投入加大,尽管办公条件已经得到改善,可教授们的独立办公室面积还是很小。
更况且,各学院的正教授毕竟少数,办公室的数量也不是很多。
竹言蹊乘电梯上了顶楼,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谈容的那间。
他在门前轻轻敲门,里面没有传出什么动静。
谈容今天的课是三四小节,开课时间在十点半左右,理论上不用过早来校。
竹言蹊以为对方还在路上,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先行把门打开。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热融融的暖风,是空调长时间运作之后才会有的温度。
竹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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