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埃尔维德睁开眼。
昨晚的精神疏导非常成功。虽然席和光最终还是没有进入他的精神屏障内,但脑中绝大部分嘈杂的精神碎片已经被清理,那软乎乎的精神触手抚摸他屏障的时候更是舒服得让他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睡眠。
这一夜黑沉香甜,几乎是一觉就睡到现在。
埃尔维德此时只觉得脑内清爽,精神状态饱满,浑身十分舒畅。
除了右边的胳膊被压得有些发麻。
他低头望过去,就看见怀里的人正睡得香甜。
少年人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鸦羽,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着。对方像是一只想要取暖的小动物,整个人微微蜷缩着窝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发丝蹭得他下巴痒痒的,一双手还松松地拽着他的领口。
如此温和无害,睡个觉都好像还在依恋他。
埃尔维德的脸上泛起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他轻轻握住了席和光的手。
这手跟想象中一样柔软,纤细,他一只手张开就能严严实实地包住一只。手背上的肌肤细腻光滑,埃尔维德握住的时候都怕自己掌心中的茧刮破了对方的皮肤。
他把这双手轻轻放在床上,再小心翼翼地用枕头替换了对方脑袋下自己的另一条胳膊。
整个过程中,席和光都无知无觉,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布,像个温热柔软的娃娃。
做完这一切,埃尔维德转过身,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冷峻。
有人在靠近这个房间。
他向门口走去,赶在第一声敲门声响起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门外站着诺曼。
诺曼看见开门的只有他一人,面上阴沉得几乎要滴下雨来。
埃尔维德头发凌乱,身上的军装完全敞开,一颗扣子都没扣,露出内里黑色的背心,包裹着健康而有力的肌肉线条,他腰间的皮带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系上。
诺曼握紧了拳头,沉声问:“席和光是不是在你这里?”
他一大早去看对方,一推门就发现了空荡荡的床铺。床单被褥上没有余温,人肯定是早就不见了。
甚至很有可能整晚都不在。
诺曼第一时间想到席和光昨晚说的话,当即神色一变,立刻就往埃尔维德这边来了。
他的和光心地善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对方,但埃尔维德可能就不这么想了。
虽然对方也并非恶徒,但鉴于种种原因,他肯定不会给席和光好脸色,甚至这会儿说不定在为难席和光。
他倒是猜对了,但也只猜对了一半。
诺曼见到开门后埃尔维德这副衣着神情,心里朦朦胧胧地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
他厉声道:“他是不是在你这里?”
埃尔维德皱起了眉头。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将门虚虚掩上,这才低声说:“你声音小一点,他在睡觉。”
诺曼一愣。
埃尔维德浑然不觉,他一边轻轻带上门一边说:“他昨晚很辛苦。”
诺曼瞬间红了眼。
埃尔维德说完才觉得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当。他不知怎的,忽然回想起方才席和光安静地躺在自己臂弯里的模样,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薄红。
还好他长得并不白,这一点泛红看不大出来,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脸上有些发烧。
然而诺曼何等了解他,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要了解他。
不等埃尔维德开口解释,迎面一个拳头就招呼过来了。
埃尔维德轻而易举地挡住,皱眉看向对面人艳丽的眉眼,声音里也染上了一分狠意:“你在发什么疯?”
诺曼咬牙切齿:“埃尔维德,你就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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